“我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厉名琛没发怒，可声音里是有着冷冽的口气的。
人不见了……那人到底是去哪里了？
季今夕也不知道这其中究竟都有什么变故，还是试探一句，“人呢？”
“我想知道你把人给谁了，我们谈条件，该说的不是都要说清楚？”
“的确。”
沉默了片刻，厉名琛仿佛气死人不偿命说了一句：“决定权在你，我说不说这些你都不一定能跟我合作，既然如此，我不告诉你。”
“……”
还学会拐弯抹角了。
她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声音，对方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季今夕回到了餐桌上，抬起头观察他们脸上的面部表情，倒是都隐藏很好，没太看出来差别。
“刚才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程修问。
“是……”
要说不说？
季今夕含笑，“舅舅，之前也不见你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就是一个比较无关紧要的人。”
迟迟没说话的傅随深也说话了，“是厉名琛？”
“你这么知道！”
季今夕机器诧异。
他一脸了然的反应，抿了口水，漫不经心道：“你接电话的时候我看到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了。”
“？”
季今夕噎了好半晌，最终一个字没说出来。
……
晚上。
季今夕洗完澡，收拾了一圈，刚要躺下睡觉，今天晚上傅随深可能因为一些公事耽误了，现在还没过来。
躺下的同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夕夕，你睡了没有？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舅舅？”
是程修。
这么晚了，程修还有要谈的事情？
虽然奇怪，但季今夕还是套了件外套就去开门，程修站着没动，瞅了她一眼，“我们去外面说。”
“哦，好。”
两人在庭院里站着，只有身后的别墅里传来微弱的光，被他们挡在身后。
季今夕在他身旁站了有几分钟，却没听到他先说话，只好自己先开口。
“舅舅是找我想说些什么？”
“有点困了，说完我就早点回房间睡觉了。”
“傅随深真的只是一个大学教授这么简单？你没骗舅舅吧，他们傅家本来内部争斗就很多，你现在瞒着我以后你在傅家到底过得好不好我可不管你。”
话一出口，季今夕察觉到心里有个咯噔，浑身精力都被吸引到了这上面。
她眼睛凝视着程修，“舅舅，你这话就不太对！傅随深不是一个大学教授还能是什么身份？是傅家人而已。”
“我就暂且相信你说的话。”
程修哼了声，没有揪着刚才的问题往下说。
但是，被问了问题的季今夕可不这样认为，她心里竟然有点莫名其妙的慌张。
明明……听着语气，他就有点像是知道傅随深真实身份还是在扮演傅骁迟？
这会儿……季今夕又小心瞄了好几眼程修。
这些小动作，全都落入他眼中。
“想问什么？”
“舅舅，傅随深如果不仅仅是一个大学教授怎么办？万一，他有另外的身份，您想怎么做？”
“当然，拆散你们。”
季今夕心跳如雷，表情有点不好看。
程修看到这变化，总算是是心里舒服了，“被吓到了？那你就告诉傅随深，没事不要乱来。”
“？？”
没事不要乱来？
季今夕心念微动，竟然从这番话里嗅到了其他的含义。
只是她现在看到程修这样，面不改色的样子又像是不知道。
须臾……季今夕问，“舅舅，那个丁敬元，也就是傅随深的六叔好像身体就好了，上次的伤对他而言就不是大事，没多久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程修反问，“难道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能像不受伤的时候，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等到伤好恢复？”
季今夕不知道沉默多久，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更加清晰起来，她才回神。
此时，脸上带着明媚笑容，“舅舅，看来您是真的很聪明。”
像程修说的那样，不是只有一个办法才能让一个受伤的人变得像是没受伤一样。
如果……
受伤的人感受不到伤口的疼不就行了？
假设丁敬元是一个疯子，几遍被人算计在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的前提下，他能安安稳稳在医院养伤？
现实告诉季今夕，绝对不可能。
恍然大悟的季今夕笑容满面。
程修只是不经心看了一眼，“你倒是很高兴？”
“是有一点，也不是特别高兴吧。”
难道……他只是来问问关于傅随深和她今后的事情吗？
季今夕有点意外。
“舅舅，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什么时候让舅舅见见你妈？”
程修质问。
“啊？”季今夕尴尬一瞬，“舅舅，好像有点早，我还没准备好，再等等吧。”
“还等？”程修面色略微有些不悦，眉心紧紧蹙着。
季今夕安慰道：“舅舅，好事多磨。”
她赶紧找个理由离开，“我困了，先去睡觉！”
说完，迅速消失在程修的视线之中。
在季今夕离开之后，程修收回略有些深意的眼神，掏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
程修声调带着夜里的冷意一般。
“丁先生，人既然到手里就赶紧交给我，有很多恩怨早点解决好。”
“我不管那个组织是不是正规的，又或者背后还牵扯到那些厉害人物，当初招惹到我，这件事就没这么容易解决掉。”
那头嗓音缓和，不紧不慢，“程先生，别这么急躁。我这段时间在国外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后续，烦死了！”
程修哼了一声，不情不愿道：“我替你做，三天内把人带过来。”
那头不知道心里是存着什么样的想法，关切问。
“程先生，你确定现在把人交给你，你就能审问他？”
“……”
程修沉默着，不管他是不是想和对方交流。
刚才说的那些话一点错没有，住在京林壹号，黎益川被带来这里岂不是明摆着要把事情告知他们。
这些事情，和他的本意相违背。
“把人安排在酒店里，我酒店里审问清楚就好。”
双方这才满意结束了通话。
程修走近房间里，穿过二楼走廊时，站定在一间房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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