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徐城，大大小小的丧尸踩着不甚整齐的步子跟在车后，随同大部队转移。
这两天已经触摸到秘密的边缘，换地方的时候黎歌都闭上眼睛接收小球传回来的画面，并不断地进行分析。
怪异的举止引来韩熙的疑惑，奚舟随便两句给打发走了，不过他自己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两眼，什么也没说。
大多数时间，这个男人对她几乎毫无防备的百分百信任，正在悄摸摸搜集情报的黎歌难能可贵的内心纠结了一番，先不说他们是否具有更深一步的关系，目前怎么也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的行为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坐在副驾，奚舟的侧颜清晰的暴露在她的视野中，男人面容冷峻，神情专注的开车，强大的威慑与控制力令沿途的丧尸全部加入队伍。
讲真的，除了是丧尸这点，他各方面的条件真心没得挑，怪就怪在他是丧尸，她也是丧尸。
坐在那里反思了两秒钟，深刻认识到错误的黎歌咳了一声，清清嗓子。
“那个，奚舟，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怎么了？”他侧过头望了一眼，因为车子还在前进，很快又转回前面。
“算了，等到了海城再说吧，边开车边谈事情不安全。”
车速不慢，万一撞到什么就不好了。
记得他一直不停地在开车，黎歌幽怨的朝后坐瞪了眼，韩熙这位变态教授活像是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似的，吃零食吃个不停，也不知道帮忙开会儿车。
“这一路上不会遇到别的车，不用顾忌，我们还不至于会出车祸。”奚舟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刚才还专心致志的女孩时不时朝他这边看上一眼，八成是有事情，男人很贴心的放慢了车速，当然，他也不会承认。
东部基地的破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黎歌哪能让他真的停在路边啊，在一大群丧尸面前谈天说地怎么着都古怪。
连忙摆了摆手，“也不是什么急事，我们还是尽快到海城吧。”
奚舟刚想说点什么，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微不可查的叹口气，车子又恢复了刚才的速度。
“找到了！”
意识里一道急切的声音将黎歌拉回，两小只一直进行跟踪的人有了下一步动作，以免有疏漏，她全程看着。
画面里的男人是小球它们刚到基地时遇见的那三个人之一，连续在屋子里待了几天，这一天男人终于出了门。
炎炎烈日下，他行色匆匆的赶路，热的满头大汗也宁愿少浪费一点时间。
可奇怪的是，如此焦急地赶路，最后到达的地方竟是基地购买物资的小店。将手心紧握着的东西交给工作人员，买到一块面包和一包方便面，以及大瓶水。
得到了物资男人也没急着吃，拎着袋子坐到旁边的台阶上，附近的台阶上还有几个同样拎着食物不吃的人。
三五个人像是在排队，等了很久小店里才出来一个看着精明的男人，他招了招手，排在队伍第一个人跟着进去了小店。
小球和小番茄树从货架下面溜了进去，院子里面有一个房间充当仓库，精明男人拿着册子比对，让人搬出来一袋大米，跟着他进来那人搬上大米从后门走了。
第二个进来的同样搬袋大米避开人走后门，第三个的大米只有半袋，仍然走了后门。等到了小球一开始跟踪的那人进来，这人也扛了一袋大米。
面包方便面已经很珍贵了，可刚才分发的大米一袋就有五斤，一会儿下来竟然发了将近十袋。
财大气粗如奚舟，搬空了一座商场也不敢像这样分发大米，一天两天也好，时间长了肯定撑不住。
那么，这些人到底是花了多少钱才买到这些大米的？
门外排队的人都离开了之后，工作人员便拿着小盒子交给精明男人，这个男人锁好仓库大门，仔细的贴身放好小盒子。
小球和小番茄树跟了上去，精明男人刻意避开路上的人，最后到了医院大楼。医院大楼最高层，以楼梯为界限，一半是基地主赵峰的私人地方，另一半则只住了白穗一家。
小盒子最后落在白穗的父亲手上，即使隔着画面，黎歌也能看到他拿到小盒子时脸上的疯狂。
小球和小番茄树隐匿了两个多小时，才趁着房间无人的时候接近那个再普通不过的小盒子。
“主人，里面是晶核，可是和你之前给我的晶核又不太一样。”
小球顺着盒子缝隙探进去一根刺，发现了里面藏着的东西。之前黎歌给过它们不少丧尸晶核，两小只身为变异植物这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她的心沉了沉，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紧，“小番茄树，你来试试。”
番茄树叶子从夹缝进了盒子，好一会儿小球才把它的话传过来，“小番茄书说，盒子里面的晶核不是丧尸晶核，也和我们变异植物的不一样。”
末了，小球咽咽口水，“主人，我们能不能把它们吃掉？”
“不可以。”黎歌冷着脸拒绝，“你们悄悄地出来，不要被任何人发现，然后去刚才那个小店守着。”
晶核不是来自丧尸，也不属于变异植物，海城又未曾发现大量的变异动物，那么这些晶核属于哪一类？
答案逐渐在脑子里面清晰，黎歌嘴角不禁流露出冷意，好一个自诩光明正义的东部基地，高层人士竟然做这些隐秘勾当。
不知不觉就到了海城，等她回过神来之后已经在一家酒店里面了，奚舟沿途一直在感应丧尸的存在，见她清醒了便匆匆交代几句就和韩熙出去了。
距离十号还有两三天，这个酒店算是他们的临时住所了，虽说只住几天，可条件一点也不随便，黎歌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又将这段时间收集的情报结合刚才的发现重新整理。
写写画画之间，脑海里逐渐涌现出一个危险至极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来定义好和坏？
他们是丧尸所以注定是坏人，异能者是人类，所以是好人，好坏的评判标准就只是依靠种族而已？
她和奚舟算不上好人，可基地那些人称得起好人两个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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