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消瘦的厉害，因为五官立体，最近也没好好休息，眼窝深陷，本来漂亮的桃花眼失去了神采，里面全都是血丝。
他的手指指腹摩擦着消息，口中呢喃着，声音像是碾着沙砾一样，哑的几乎失声。
“挺好的，栩栩，你终于……回到了他身边……”
他又咳嗽了一声，鼻子发痒，抬手摸到的就是血液。
鲜红的血，让他又想起了那个在酒店的夜晚，心神晃动，喉间一阵阵的腥甜。
……
宋时栩坐在房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白色的婚纱，戴着头纱，脸上的苍白连腮红都遮不住。
她想起来自己和季珩没有办婚礼，是她要求不办的。
因为不喜欢，连婚礼也懒得应付。
季珩都依她，她说不办那就不办。
想着季珩，宋时栩想哭，又怕花了妆，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迟迟不肯落下来。
商绍谦推门进来，穿了一身白色的燕尾服，本就英俊温润的男人，衬着这一身白，越发的光彩照人。
可他的脸上，也没有半点喜色。
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宋时栩，他走上前去，站在宋时栩身后。
“栩栩，他真的会来吗？”
“会的。”
宋时栩捏紧了婚纱，说的虽然斩钉截铁，可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季珩多倔，她是知道的，他如果真的铁了心要离婚，她就算出了这样的险招，他也不会来的。
宋时栩垂眼。
商绍谦动了动身子，蹲在宋时栩面前，拉着宋时栩的手，语调有些着急。
“栩栩，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季珩都要跟你离婚了，你又何必这样强求？”
宋时栩神色平静的如同陈年死水，把手抽出来，抬眼看着他。
“我其实，应该是喜欢过你的，爸爸每次逼我结婚，我都不愿意，说自己想潇洒一生。”
“但我可能，就在等你回来吧。”
闻言，商绍谦眼睛一亮，想说什么，却被宋时栩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可你来晚了。”
“你不在，我所有难过或开心的时光里，季珩都在。”
“他纵容着我，帮我处理烂摊子，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在我难过的时候，陪着我安慰我。”
“他有多爱我，我全都能感受到。”
宋时栩眼睛里泛着泪光，说起来季珩，脸上终于带了点笑意。
“我已经错过了以前的季珩，现在的和以后的，我不想错过。”
“我不信他真的想离婚，那个傻子，一定比我还自责，还难过。”
宋时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在婚纱上，晕开了濡湿的一片。
“我爱他，不想辜负他，这次的事情，我也有错。”
“而你，也是存了私心的不是吗？”
商绍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知道宋时栩说的私心。
他其实察觉到季珩来过，但他没有收敛，甚至故意举止亲密，想看看季珩怎么做。
这件事情的发生，他也是幕后推手。
外面响起了音乐。
商绍谦苦笑了一声，眸光黯淡。
“我知道了，栩栩。”
错过了一次，可能就是永远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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