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死了。”
云梨正在欢欢喜喜地给顾凛之挑选礼物，庆祝他乔迁之喜，闻言愣了一下，一脸狐疑地看向煤球：“怎么死的？”
煤球懒洋洋舔着爪子，姿态漫不经心，“听说是失足掉下水淹死的，我查了，是明德帝让人动的手，之前的事总得有个交代。”
不知为何，云梨松了口气，继续转身鼓捣那些小玩意儿，撅着嘴语气满不在乎：“那不是他罪有应得嘛？”
小福子作了那么多回死，能活到现在那才是奇怪呢。
黑猫的眼神意味深长：“你就不觉得这事儿太巧了吗？”
云梨将手里的东西一摔，扭头气鼓鼓瞪他，“说到底你还是怀疑顾凛之呗！”
她往前走了两步，气闷地停在原地深呼吸两口，还是觉得心口堵得慌，闷声闷气地说：“你不能对他抱有偏见，一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就往他身上想，这多不公平！”
顾凛之心思本就敏感，被人这样恶意揣测，不知道得有多难过呢！
“行了行了，我就是说说而已。”煤球啧了声，“你还挺护着他。”
云梨皱了皱眉，好半会儿才低声道：“我不护着他，就没人护了。”
她这幅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禁让煤球联想到顾凛之那病殃殃毫无生气的样子，它心头添了几分复杂：“好了，我以后不说还不行吗？”
云梨重新笑起来，“这才对嘛。”
她转身往回走，对着自己的小金库如数家珍，“你说我送给他什么礼物比较好呀？”
煤球毫不客气翻了个白眼：“搬个家又不是六十大寿，至于吗？”
见云梨又要瞪它，它讪讪地碰了碰鼻子，“咳咳，我觉得吧，送礼物这件事重要的是情意，尤其是对顾凛之这样的人来说，你送他金山银山，都不如自己亲手做一样东西送给他来的珍贵。”
云梨若有所思，然后赞许地看它一眼：“你可算说了句人话。”
煤球：……
*
“这是国师大人让尚衣局为您做的夏衣。”
……
“这是今年番邦进贡的葡萄，国师大人让奴婢给您送来。”
……
“这是国师大人亲自为您挑选的小太监，手脚勤快。”
……
顾凛之坐在新宫殿的主位上，看着源源不断的东西搬进来，神色微妙。
这个时候，他竟然真有种之前宫人们私底下议论的，当小白脸的体验。
就还挺新奇。
“国师人呢？”他随意问了句，语气淡淡，眼里却有不易察觉的愉悦蔓开，“她怎么不亲自过来，本殿下也好感谢一番。”
小宫女老老实实地回答：“回七皇子，国师大人被裕王殿下请走了，可能暂时抽不开身。”
笑意淡了下来，顾凛之食指和拇指相抵，轻轻摩挲着指腹，漫不经意想：
话本子里经常写的，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妻子在家里独守空闺。
啧。
更像小白脸了。
他眉眼掠过沉沉愠色，笑容却温和极了：“既是如此，替我先谢过国师大人。”
待小宫女离去后，顾凛之冷下脸，朝旁边新来的小太监迎喜淡声吩咐：
“若是国师来了，就说本殿下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迎喜心里纳闷儿，没看出来您哪里不适呀？
不过他还是恭敬垂首应了，听主子的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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