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睿看着谢臻真，发现她说的很平淡，并不像是说一件逆天的大事，说的仿佛只是修行这种普通又理所当然的事情。
宫睿不知该如何接话，活了十八年，他头一次语塞。
三种方法，每一种都那么惊天动地。
谢臻真忽然抬头看他，惊讶道：“不对啊，那日你不是破境么，明明……难道是……”
她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破境和宫睿的病，是一个正解的关系，只要他修为再增、那么病对他的影像就会减弱，虽不能立刻痊愈，但多了治愈的可能和生命的延长。
可这时候，宫睿为什么执着于另外两种方法？
除非……第一种方法失败了。
那么破境岂不是……
谢臻真的脸色刷白。
宫睿轻声地安抚着她，语气轻松：“你瞧，你并没有连累我，本来破境失败，我的病也没得治好了。”
谢臻真的眼泪唰地就流下来了，她哽咽着，想到了那几日宫睿破境时候，偏偏是她在霓裳山、遇到那个超封神境高手的时候，她记得，她在对方手中一招都接不下，生死关头……宫睿到了。
那时候她没有多想，现在想来，岂不是宫睿因为担心她的生死，所以才破境失败的？
“还是我连累你的。”
宫睿的笑容很平静：“破境的成功率本来就很低，怎么怪得了你，我反而要谢谢你，给了我生的希望和可能。”
谢臻真很少哭，可知道真相以后，她却哭了一个昏天暗地的。
宫睿抱着她，脸上是淡淡的笑：“乖哦不哭了，生和死，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
……
“轰隆隆！”
最后一道天光起！
宫睿和谢臻真忽然觉得，这个世界里好像有一道莫名的撕扯之力，撕扯着他们的灵魂和身体，仿若要将灵和身分开一般。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明白。
这一刻，应该就是他们的死亡了。
谢臻真泪痕犹在，宫睿一脸平静，却还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子，生死都不愿意分开。
鸿蒙界，再起了五彩斑斓。
但这不美，对于两人来说异常的危险，就如同开在死亡路上的风景，妖冶而绝望。
“这辈子……”谢臻真不知说什么好。
宫睿轻叹一声：“我这辈子，有你真好。”
天色斑斓、光影折射成如梦如幻的景致，像是一生的回放，又像是下辈子的预兆。
宫睿想到了昕王、昕王妃，想到了陪伴他很久的白昭，想到了女皇陛下，心中喟叹，默默地和他们告别。
谢臻真想到了八兄弟，想到了弟弟，想到了谢府，想到了很多很多素昧平生但对她很好的人，默默地上说着抱歉。
天空撕拉一声裂开了条缝隙，好大一声响，两人同时抬头看去——
……
……
国公府松竹堂
松竹堂第一次有这么多的长辈在，挤挤攘攘的坐满了人，他们是被谢贤请来的，此刻看着谢贤愤怒的模样，心中隐隐猜到他的愤怒从何而来——谢臻明。
“那个逆子呢，他在哪里，给我押上来！”谢贤目呲欲裂，咆哮松竹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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