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开始不敢下车。
这种恐惧就是因为,这么多镁光灯的注视下,她瞬间想到了三年前自己被警察带走时的场景,而那一天,她的父亲也倒下了。
她整个人都在抖,缩在车内,后背密密麻麻爬上一层冷汗。
“出来。”薄擎琛半弯下腰看向车内,语气很淡。
他凝眸看了时染一眼,伸手就将人要拽出来。
时染挣扎,耳边传来薄擎琛极快的语速,“不想找你哥了?”
瞬间,时染挣扎的手不动了。
她穿着一身平淡不过甚至有点脏还有些土的衣服,事隔三年,重新站在了镁光灯镜头之下。
“真的是时染!”
不知谁叫了一声,瞬间寂静的记者人群又豁然炸了,记者争前恐后。
“请问时小姐什么时候出狱的,这次和薄总出席是有什么具体含义?”
“现在时家没落,时千亦因金融诈骗入狱,时小姐难道是想借助薄氏力量打翻身仗?”
时染低着头跟在薄擎琛身边没有回答。
但她毕竟不是薄擎琛,也没有薄擎琛那种不怒而威的威慑力,有些新记者没有眼力劲,就势必要将话筒塞到她的嘴里。
小年轻好不容易冲到了最前面拦住了时染的路,声音拔高,“请问时小姐现在还对薄总恋恋不舍吗?是打算重新追求薄总继续三年前的举动?
那你可知道薄总跟白薇薇小姐已经订婚,你是要当第三者吗?”
...
时染停住了。
落在薄擎琛的身后,话筒在她的嘴边。全场迅速安静,所有人屏住呼吸,都在等着她做出下一版头条新闻的回答或者举动。
薄擎琛也站住了,堪堪回头,他逆着光看向女人慢慢抬起头。
一双眼睛犀利而又凛冽。
众人在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才惊艳绝骄傲无比的时家大姐,哪怕家族沦陷,她依旧有着一身难以磨灭的清高和自负。
“时小姐麻烦你回答一下。”新记者兴致冲冲地把话筒伸了过去。
回答是吧,好,就回答好了。
时千亦,你看得到我吗?
如果还是看不到,我就往聚光灯下站得高一点。
时染攥紧了手,她仿佛给了自己很大的勇气,握紧话筒豁然转身,镁光灯对着她整个人啪啪啪闪耀个不停,而时染的目光无畏无惧。
“我是时染,这一点没错,很多人都认识我。至于你们说的问题,我只想问答一个。
我跟薄总,一点关系都没有,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祝福他跟白薇薇小姐,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哥哥你放心,你的话我记在心里,我绝对不会再中薄擎琛的毒了。
时染说完将话筒放回新记者怀中,走到薄擎琛身旁,“薄总,我觉得这个场合并不适合我,我先走了。”
手腕被人抓住,身体朝后一带。
时染的背膈到某个冰冷的怀中。
她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回头,正对上男人漆黑的瞳孔,也看得清对方藏在眼底寒森的暴戾之气。
在场的人全体呆若木鸡,这个瞬间连摄像头都歪了。
薄擎琛一手按着时染的手腕,另一只手横在女人的脖颈处,他低头,薄唇轻启,“乖,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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