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耀柔柔的偎进了陌离的怀里，小手攥着他的衣襟，手指微微的发抖。声音柔的好像一直求食的小猫：“不离，现在在你身边，我才知道原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耀儿，你不恨我了？”陌离心中一喜，将凤耀的小脸捧了起来，如视珍宝一般的看着她，勾唇一笑道：“耀儿能原谅我，便是我今生为了耀儿粉身碎骨也值了。当年愧对于你，只怕再守着你千万年，也抵偿不过呢。”
“平白的，说这些过往干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况那时候年少，总是难免心思不周。”凤耀踮起脚尖，先送上了自己的樱唇。
但陌离只是浅浅一触，即便和她分开。将她的头扣在自己的胸前，闷声道：“其实不离当年便是存了私心的。明明可以不必等到大婚夜再走的，或许早走了对你伤害更小。就算是要趁着成亲那日戒备疏漏而逃走，也不一定要占去了你的清白。可那时候就是忍不住想要再多留一夜，想要与你纠缠一段扯不清的****，让我走了你也能想着我。哪怕就是恨着我，也是心里有我的。这样的不离，真是用心险恶呀。”
凤耀伏在他胸膛，听到他每说的一句话都发自肺腑，让整个胸腔都震颤着自己的脸庞，心也不由得提起又紧缩，再转而变成慢慢的放下。
半晌，陌离以为凤耀又想起从前，气了自己，眼中显出几分的悔意。忽然就感觉凤耀在自己胸膛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泣声的问道：“疼吗？”
“疼。”陌离照实回答。凤耀这一口咬的确实很重，虽然隔着衣服瞧不见，但肯定已经留下一个齿痕。
“疼便是偿还清了那段过往了。我知道你的迫不得已，也知道你走了未必就比我轻松。既然都曾经疼过，如今能在一起，便都过去了吧。就算是还有欠余，这一口重重的咬过了，就是欠账肉偿了。”
“肉偿？”陌离闷声的笑了几下，胸膛呼呼的起伏着，然后伏在凤耀耳边道：“不离这一身的血肉都是耀儿的了，要如何的偿还，晚上一并给你。”
“又没个正经。”凤耀虽然嘴上啐他，可心里又是一阵的欢喜。
两人抱了一会儿，自然少不了亲热。可这里又是铺面的后堂，不敢造次，陌离喘了几口气仍是压不住烧起的热火，只得将凤耀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转头拿起桌上的冷茶灌了几口。
然后转头对凤耀道：“我还得去顾宰相府里拜会一声，待会你别等铺子关了就和兰儿回去吧，这里有老肖照看着，你们两个女子不能回去太晚了。”
听得陌离这样安排，凤耀就知道陌离不能回府吃完饭了。想想也是，到顾宰相府上拜会，还不能留陌离一顿宴请嘛。
凤耀道：“那我给你包一盒檀香，两盒胭脂吧。算是给顾大人和顾夫人的礼物。”
“嗯，也好。”陌离想了想道：“顾大人也是喜静，檀香不需要太浓了。顾夫人已经年过四十，胭脂的颜色也不能太艳。”
“好。”凤耀点头，感谢陌离细心。这些事情如果不是陌离提出来，自己就算是调香的本事再好，不能因人喜好，也是枉费的。
凤耀亲自到外面去选了一块上好的香料和一盒胭脂，也是亲自装进了锦盒。这些装盛香料、胭脂的盒子都是凤耀找一间手艺好的大作坊特意制造的，上面都嵌着铺子的标记，绝无二家的。
兰儿也进来，帮凤耀在礼盒上都结了漂亮的丝络，然后才交在了陌离的手上。
“那我先去了。兰儿，照顾好耀儿。”陌离不忘嘱咐一句，这才出门去了。
凤耀和兰儿一直送到了门口，看着陌离骑马走了才回身。兰儿笑道：“这样的恋恋不舍呀？主子最近脸色比以前也好了，身子也丰腴了，艳丽的花儿朵一样呢。”
凤耀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看兰儿略显清瘦的身子，抚了抚她的发丝，拉着她的手道：“我倒是好了，可是你呢？瞧瞧这些日子给你忙的，都清瘦了。脸色也不好。我这铺子里就是卖胭脂的，你也不涂一些，看着这般的憔悴，难道是我们这些胭脂都不能入你的眼吗？”
兰儿“扑哧”一笑，在自己的脸蛋上拍了两下，生生的拍出两片红晕来，这才道：“兰儿也是天生丽质啊，不需要那些脂粉妆点的。”
凤耀给她逗笑了。也在她的脸上捏了捏，赞她道：“真是没羞的。不过兰儿确实长的好看，这些日子除了看着憔悴了些，这眉眼都长开了似的，怎么就……就不像个姑娘了呢？”
“啊？不像姑娘，还能像个汉子啊？”兰儿给懵住了。
“像个刚刚出嫁的小媳妇。”凤耀这样一说，兰儿立刻就羞的低下头去了。
凤耀拉着她道：“走吧，进去再调两盒胭脂。再让老肖把今天的账目清算一下，看看我们今天是不是就开业大吉。”
两人又一起到了二楼，兰儿从一个个的匣子里将需要用的香料和色块拿了出来。这间屋子是陌离特意给凤耀准备的，比其他调香师父的小室可要宽敞许多。屋里两面的墙上都是整齐的匣子架，就好像药铺一样。不过里面都是名贵的香料。
但陌离也不乏细心，还在窗边放了一张软塌。让凤耀累的时候可以倚在榻上就凭窗而望。虽然这城里也没有多么好的山水景致，但从这二楼上可以看到清幽的小巷和数条纵横的石板小路。偶尔下雨天，听着雨水打在那青石板上，倒是别有一番的意境。
凤耀用来调香的桌案也是特别打造的，一整块阴沉木的桌面，厚重而结实。重要的是不会有木质气味，不影响香料本身的味道，也不会如石板那样冷硬。
兰儿将几种香料包打开，用个银质的小勺子往铜秤里装，可是才盛了两勺，凤耀就感觉一股子冲鼻的香味，忽然就惹的她一阵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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