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眠山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乔也正在看电脑。
“尽快回京城，这边情况不太好。”
看着屏幕上的红色感叹号，男人微微皱眉，敷衍应了下：“嗯。”
“谭宝路那边，年头太远了，拿不出证据不能判刑，你别自己动手。”贺眠山担心他冲动。
“嗯。”乔也的心思放在电脑上。
他早被盯上了，但是对方仅仅只是追踪，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诶，你和那个小姑娘……”
乔也微微顿住，低声道：“姜亦？”
“咳咳……”贺眠山见他反应有些大，解释说，“你要是想和她在一起，就好好谋划未来，加入国安……”
“忙着。”
“诶不是……”
嘟嘟嘟——
贺眠山轻叹一口气，一说到国安局，乔也就抵触。
事情过去这么久，他心里还是有芥蒂啊。
……
一中门口，立了一道人影，站的笔直，书包被单手勾着，长长的肩带正差一点儿挨着地面。
姜亦放慢了脚步，那人也立马看过来。
“姜亦，你吃了饭吗？”话一出口，程然便有些后悔。
都来学校上晚自习了，怎么可能没吃饭。
女生淡淡一笑：“吃过了。”
“那个……”他跟上姜亦的脚步，“我……我听说你要去京城读书了。”
自从早上姜亦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姜亦去京城的消息就在班上传开了。
“去京城和读书，不是同一件事。”
程然一愣，没有搞清楚里面的关系，但还是装出一副理解了的模样：“哦。”
“你说……我……我可以考上京城的大学吗？”男生小心翼翼地问。
“应该吧。”姜亦余光一瞥，看到了校园角落行色匆匆的女生。
程然痴痴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胡招娣裹着外套往校外走。
“马上就上课了，你去哪啊？”
闻见声音，胡招娣抬头，第一眼看到姜亦，然后才是她身边的程然。
“有事。”胡招娣姜亦微微点头，快步朝校门口去。
程然皱起眉。
胡招娣逃课已经被学校通报批评过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拿不到毕业证。
而且，她这段时间的状态非常奇怪，竟然也不骂自己了。
“要迟到了。”姜亦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程然立即回神，拎着书包大步跑起来。
回到教室，班主任已经在里面了。
他看了姜亦一眼，没有一句话，就将人放了进去，程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罚了三百字的迟到检讨。
“这个新班主任，比章老师严多了。”有同学在下面窃窃私语。
“不过老师们对姜亦都很宽容。”
“我要是老师，我也喜欢这种成绩好，长得好的学生啊。”
“知道老师喜欢好学生，自己怎么不学点好！”不知何时，班主任已经幽灵似的站在讲话同学的身后，“三百字检讨！”
随即，他又看向讲台边乖乖巧巧的女生，听说这小姑娘以前可乖了，从来没迟到过。
班主任清了清嗓子，和善地朝她开口：“姜亦，学习不要放松。”
“好的。”女生刚刚回应完，口袋里的手机便一直震动。
平时不会有人给她打电话，更何况是上课时间。
班主任就站在一边，自然是听到了震动声。
他的脸色不太好，但是摆摆手，让姜亦到外面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抱歉。”女生走出教室，来电显示的事陌生号码。
“姜亦，你死了吗？这么晚才接电话！”电话那边是许桂花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弟弟都要被你害死了！”
“妈……你跟姜亦说什么啊……”里面传来林国庆的声音。
“你这个孬种，你儿子就要被这个扫把星害死了，你还帮着她讲话！”
“妈……”
“你给我闭嘴！”许桂花呵斥住了林国庆，然后对着手机讲，“姜亦，你给我去像谭家道歉，他们要是不原谅你，我就要你给小宝偿命！”
许桂花骂了许久，最后才没了声音。
好一会儿，林国庆微微发颤的声音响起来：“姜亦，刚刚你奶奶说的是气话，别放在心上。”
“林小宝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老毛病又犯了。”
“谭家为难你们吗？”女生大概能猜出来，谭家在温县算是有钱有势的大户，要在县医院做点手脚，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没有没有，你都要高考了，好好学习，我先挂了。”林国庆匆匆挂了电话。
姜亦看了眼时间，进教室拿了书包：“老师，我想请假。”
全班同学一起看过来，班主任一愣，想起校长的嘱咐，走过场一样问了下原因，便应允了。
县医院距离学校有一段路，天色晚没有公交车，姜亦就在路边拦了一辆摩的。
“小姑娘，家里有人生病了呀？”师傅拧动发动机，“我带你走小路，更快。”
摩托车穿过狭窄的小巷，轰轰的引擎声，在静谧的楼房间，愈发显得格格不入。
“师傅，停一下。”姜亦听到了激烈的碰撞声，隔得太远，不够清楚。
“怎么了？”师傅熄了火，一脸疑惑。
“我在这边有点事，你先走吧。”说着，姜亦从口袋里拿了十五块出来。
“不是我说啊小姑娘，这地方这么偏，你留在这里干嘛啊？”师傅不肯收钱。
要是这人在这里出了事，那肯定跟自己脱不开干系啊。
“没事，你先走吧。”姜亦把钱塞进师傅手里，转身往巷子深处走。
里面黑漆漆的，看的人心有些瘆。
“小姑娘……”师傅看了她一眼，最终摇摇头，骑着车走了。
……
“臭不要脸的，出来卖还装什么清高！”男人恶狠狠盯着面前的女生。
“胡天赐呢？”胡招娣手上握着路边捡的棍子，警惕盯着周围的几个男人，心里凉了半截。
她被胡天赐耍了。
“胡天赐？哈哈哈哈哈……你弟弟已经把你卖给我们了，我告诉你，钱我已经给了，你要是想走，可以啊，还钱就行。”
“不多不少，十万。”男人笑着，随口胡诌了数字。
“放屁！”胡招娣抡起棍子，冲向为首的男人。
不过很快，她就被其他人给拦了下来，不知道谁踹了她一脚，胡招娣翻滚在地上，手上的棍子不知道掉在哪里，掌心也火辣辣的疼。
“哥几个，把人带走。”
男人们正要动手，修长的人影折过来，正好盖住了胡招娣的脸。
胡招娣心脏猛然一颤，听着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眼眶顿时湿润了。
“呵，又来了个美女。”为首男人打量着这个学生装扮的小姑娘，眼里满是惊艳，“美女，一起去玩啊？”
姜亦微微一笑：“你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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