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10楼，“我倒要看看，这个节目负责人能有什么花招。”周方仪合上眼，待到她再睁开眼时，眼中的情绪已然和往日不同。
“请进。”门被敲了三声，节目负责人端坐在屋内，“久等了。”周方仪推开门，脚下的步伐稳健，高跟鞋在瓷砖上踩出“哒哒”的声响。“周小姐请坐，您喝茶还是咖啡？”对面的人还算擅长表面功夫，在面对面的情况下，起码没失了基本的礼貌。
“不用了，不如我们直接开始聊这次节目的事吧。”虽说现在好歹是法治社会，但周方仪还是对秦爷的手段心存忌讳，并不敢独身在他的地盘上吃吃喝喝。“周小姐还真是雷厉风行，好，那我们现在开始。”
不愧是秦爷派来的人，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周方仪的神经不敢放松半分。许是吃定了傅氏集团有求于他，他一直将自己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上。“周小姐，不瞒您说，我们的艺人选择很多，所以，傅氏集团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呢？”他挑起眉，眼神里满是自信。
这大概就和在夜市降价是一个道理了，谁先心虚谁就输。“这只是双方合作，没必要比他低一头。”周方仪深吸一口气，立刻接住了负责人的话，“首先，是傅氏集团的诚意，我们会为秦氏宣传此次综艺也不要求黎楚楚出道，这种双赢的局面，难道不是秦氏想看到的吗？”她的话很有技巧，直接将对面的人带入了自己的逻辑。
“双赢的确是不错，只是，还有其他家的候选人似乎能提供更大的价值。”但节目负责人也不是吃素的，他眨眨眼，没有被周方仪的逻辑带走，“关于这点，我们还需要考虑一下。”
“我理解，若是傅氏集团也会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一面。”周方仪谨记自己的人设，虽说被负责人顶回来后心中有些慌张，“女强人不能表露任何情绪。”她勾起嘴角，语气平稳地肯定了眼前人的话。
“只是，我想秦氏集团不应该只专注于眼前的利益，还要将目光放得更长远一些。”周方仪语气忽而加重，“且不说傅氏集团的影响力，就说黎楚楚这个艺人，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艺人了，您觉得直接让一个成熟艺人上台合适，还是花时间和金钱去培养一个全新的艺人更划算?”
“可是......”节目负责人一愣，他没想到傅氏集团派来的这位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竟这般的难缠。“傅氏集团的诚意已经在这里了，不过若是秦氏不肯给我们这个机会，那很遗憾，只能就此作罢。”周方仪回忆起女强人妈在夜市上讲价的那一招，见对面的人有所动摇，便立马做出要走的样子，“期待秦氏和傅氏下次合作。”说罢，便站起了身。
“周小姐，请等一下。”负责人想起昨晚秦爷的话，他岂敢当真让眼前的人离开，便慌忙张口，“是我失礼了，傅氏集团能与我们合作必然是件非常好的事情。”明明是冬天，他却满头是汗，“不如我们再详细聊聊艺人合同的问题？”
太阳慢慢向西移动，阳光洒在秦氏集团的大楼门口，“傅总，成了。”周方仪摸出手机，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傅近年。“速度还挺快，虽说是个好事，但我怎么绝觉得，秦氏似乎在憋什么大招呢？”她坐上早就等在门口的车，轻声叹了口气，“我好像有什么大病，顺利的事情反而会怀疑背后的目的。”
“做得不错。”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还能考虑到对方潜藏的目的，已经很有进步了。”傅近年语气沉稳，似是丝毫不担心周方仪这边的状况，“等下回来，我再同你细谈这件事。”
“啧，好不容易结束了，竟然还不放过我。”周方仪小声抱怨着，“丧心病狂资本家。”虽说声音不大，但或许是信号好，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落入傅近年的耳朵。“不让你多工作一会儿，都对不起你昨晚苦苦排练的女强人人设。”傅近年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
“......”虽说电话那头的人的确在理，但不知为何，周方仪有种被嘲讽了的感觉，“挂了，回去聊。”说罢，她直接按断了电话。“嘟...嘟...嘟”听筒那头传来阵阵忙音，“脾气倒是见长。”傅近年收起手机，虽说嘴上抱怨着，但面上挂起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夫人，我们到了。”司机师傅将车子停稳，他低着头，拉开了车门。“好，麻烦你了。”周方仪脚步一顿，她转过头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哎？你是今日刚上岗的吗？”眼前的司机同往日接送她的不同，看起来似乎年轻了不少。
“嗯，我师傅病了，所以我暂时来接替他的工作。”像是没想到会被提问，年轻人一怔，随后抬起头，露出谦逊一笑。“噢，这样啊，那就祝你的师傅早日康复。”她朝着眼前人露出一个笑，继而转身走进傅氏大楼。
“她应该，没发现吧。”年轻人望着她消失在楼内的身影，心中有些忐忑，“但就算发觉不对劲又能怎么样呢？毕竟秦爷可是做好了一切的打算，我的身份总归暴露不了。”这样想着，他又坐回到车内，按下了手机里的通话键。
“怎么样，有听到些什么吗？”秦爷慵懒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背景音有些喧闹，他似乎正在酒吧。“周方仪在怀疑您的动机，不过，她似乎又自己推翻了这个猜想。”年轻人仔细想了想，还是将方才的小插曲说了出来，“而且，她特意问了我一些话，虽说没什么重要的，但是我担心她已经注意到我了。”
“噢？有趣。”对面人的语气里满是兴味，“这么快就能发现你的存在？我不相信。”他停顿了几秒，似是抽空吸了口烟，“别担心，先表现的自然一点。即便她怀疑你，也找不到切实的证据，所以，你是安全的。”
见自己的上司也是同样的判断，他便彻底打消了疑心，“是，我不会自乱阵脚的，秦爷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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