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式的训练最是辛苦，过多任务量加上节目组工作人员冷漠的态度，许多年纪尚小的女孩渐渐有些吃不消了。“我好像睡觉啊。”汤月对着镜子练习今天白天的主题曲，但她本就不擅长舞蹈，进程十分缓慢，即便加练到半夜，还是跟不上整体的进度。
心里防线在一瞬间崩溃，她扑在镜子前放声大哭。毕竟是个综艺，见深夜练习室还有这等好戏，摄像机便纷纷凑上前。“月月怎么了？”林清从门口走进来，“大老远就听到你在哭，是学不会吗？”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放在汤月的眼前。
“我就是感觉自己好笨，白天练舞的时候还被节目负责人拉出来批评。”汤月拿起纸巾，一点一点地擦着脸上的泪。“来，我带你一起练，他说任他说，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最重要。”林清俯身，拉起坐在地上的人，“来吧，现在开始。”
练习室的摄像机事无巨细的记录下了这一幕，“很好，正合我意。”负责人看着剪辑后的节目点点头，“继续按照这种方式为林清打造人设，记得，在舞台上一定要安排导师夸赞她，最好再给一个人气王的称号。”他勾起嘴角，语气里满是势在必得，“这样就能刺激观众为我们打投氪金，最后，还可以顺应民意，把林清直接换下来。”他安排的很好，随口的几句话，就把一个练习生的生涯安排的明明白白。
但天不遂人意，也许是恶事做尽，秦氏的算盘并不那么容易成真。“嘶！”汤月脚下一滑，整个人栽在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你没事吧！”屋内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林清下意识地蹲在地上，但不清楚眼前人的伤情，她不敢贸然做出什么动作。医生急匆匆的跑来，汤月大概是伤得有些重，被带上了去医院的救护车。“我也去。”林清纠结片刻，见担架上的人面上满是茫然，她到底有些不忍，抬腿就跟了上去。
节目照常播出，周方仪坐在电视前拧着眉看完了整期节目。“不对劲，这个节目导向很奇怪。”明眼人都看得出，自从上次同秦氏博弈后，黎楚楚的镜头明显少了许多。但最让她忧心的却不是这件事，“为什么林清的镜头突然变多，而且大多是无效反面镜头？”
她坐在椅子上，对着窗外暗下来的夜幕陷入沉思。“他想利用林清，再扶一个假皇族出来。”傅近年推门而人，他自然的坐在周方仪身旁，接过她口中的话头。“你也看了节目？”忽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周方仪一抖，她转过头，对上傅近年的黑眸。
“刘逸专程打电话过来告状，说节目组打算对林清下手，他在那边暂时做不了什么不过他偷偷录下了练习室的全程，应该可以当作证据。”傅近年翘起脚，将手中的U盘放在桌上，“看了公关组又有的忙了。”
“......呸，晦气。”周方仪啐了一口，面上满是烦躁，“怎么又盯上了我的人，这负责人怕是天生来克我的吧。”
“别急，我们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傅近年语气平稳，似是还带着些许看好戏的情愫，“总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我们可以借此，让秦氏的信誉大幅下降。”他翘着脚，眼中的笑意有些微冷。
节目的舆论引导很有效果，没一会儿，“林清，脾气不好的大小姐”就出现在热搜上。“林清脾气这么坏，为啥镜头这么多？”“就是就是，练习室好像还和汤月发生冲突，到底都是谁在支持她？”“我最看不惯她一副较弱大小姐的模样，练习生要跳舞，体力怎么能这么差！”
受了节目中的引导，莫名其妙的评论争相浮出水面，本就没多少粉丝积累的林清瞬间成为全网黑的目标。节目组像是担心热度不够，一条“完整版”练习室片段也在这时候放了出来。“卧槽，林清也太贱了，把汤月欺负哭就算了，竟然还挑衅节目组。”
“就是，还说管他们做什么？小胡娘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大抵是引起了众怒，林清的过往立刻被扒的一干二净。“好家伙，难怪这个脾气，这位林清是林氏集团的女儿。”没一会儿，她的身世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也许是负面的形象再加上集团女儿的身份，网上纷杂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就现在，发。”傅近年拨通电话，为刘逸安排着工作。“是。”夜色深沉，电脑的光照在脸上，镜片反射出蓝色的光。“好，我们这边安排推送，过一会儿大概就能看到澄清了。”傅近年挂断电话，他抬手，揉着有些酸胀的眼。
“傅先生，去睡一会儿吧，已经凌晨了。”周方仪拿起沙发上的毯子，他盖在傅近年身上。虽说S市的夜生活很丰富，但凌晨的S市中心，也变得安静了。“秦爷这个老不死的，自从他开始针对傅氏集团，我就没怎么睡好觉。”傅近年头疼的靠在椅子上，面上透露着疲惫，“等这次结束，必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嗯，让他赔偿你睡眠损失费。”周方仪端起桌山的杯子，眼底也满是掩饰不住的疲惫。“方仪，来。”傅近年忽然开口，他朝着坐在一旁的人招招手，语气一改方才的冷漠，“到我这边来。”
“嗯，做什么？”虽说嘴里满是疑问，但她还是下意识地靠过去。“唔。”后脑勺忽然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按住，她下意识向前倾，随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冬天的晚上还是有些冷，这里能暖和不少。”他抬起另一只手，拦住周方仪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拥入怀。
“你这样，会不会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横跨在傅近年腿上的人红了脸，但怀里的温度太过温暖，她舍不得立刻离开，便扭扭捏捏道。“不会，你好轻。”男人在她耳畔发出一声轻笑，他可以放柔了声音，“以后多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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