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愉快地用完了一顿晚饭后，梁英在收拾碗筷，白桑榆向张荣耀问道：“张大哥，你这里有什么比较旧的衣服吗？”
“旧的衣服？好像有那么一两件，是我媳妇的，她跑了之后，我还留着，怎么？你们要换洗的衣服吗？”张荣耀回想了一下，才回答道。
“是的，放在哪里，我可以自己找找。”白桑榆撒了一个小小的谎，那些做旧的衣服根本就不是为了换洗，而是为了明天做准备。
张荣耀没有多想，就翻找了以前媳妇留下来的几件衣服，款式很老旧，是下田干活的农衣了。
“就是这些了，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穿。”
“没有破，还是能够穿的，谢谢张大哥。”如果可以，白桑榆都想补几个补丁上去呢，看上去越贫寒越好。
洗澡换上这些旧衣，白桑榆和梁英就像是完完全全地变了一个人，不知道了人都以为她们就是村里的村姑，俗里俗气，白桑榆觉得效果不错，明天估计能够让那些要债的人信服。
张荣耀不知道她们的计划，心里盘算着要是催债的人再来，他就把房子卖了，虽然值不了几个钱，但能够还清了债务，他的心也能够踏实一点。
这一晚，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入睡了。清晨的一声鸡鸣为新的一天拉开帷幕，张荣耀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到田里收菜了。他一走，白桑榆才起来，洗完脸后，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还想着做一顿早餐。
可揭开锅一看，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袋黄豆在厨房，白桑榆现在终于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她手艺再好，没有食材怎么做饭？
白桑榆只好磨了这些黄豆，做一点豆腐花填填肚子，幸好还有几个地瓜，不然就凭这点豆腐花，肯定没多久就肚子饿了。
“唉，也不知道张大哥是怎么过来的。”看着这些惨状，白桑榆都替张荣耀操心到不行。
在厨房捣鼓了好一整子，白桑榆才做好了早餐，梁英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她做什么梁英就吃什么，丝毫不挑剔也不觉得艰苦，不过看着桌上的豆腐脑和几个地瓜，她挑了一下眉。
“这是没米了吗？难道说这事是张大哥所有的“家底”了？天啊，那我们走了之后，他吃什么啊？”
白桑榆也为这事头疼，还想着是不是她和梁英把张荣耀存的冬粮吃完了，就在两个人为食物想办法的时候，讨债的人就来了。
“张荣耀！快给老子出来，该还钱了，不然我就烧了你这破房子！”
“这些挨千刀的，来得真是快啊！”梁英气冲冲地走出去，和这些要债的人来了一个正面交锋。
为首讨债的老大没有看到张荣耀，只有梁音这个陌生的女人，以为他和他那没出息的老婆一样跑了，冲梁英大喊一声：“臭娘们，张荣耀去哪里了，不会给老子跑了吧！他要是敢跑，老子就扰得他全家不得阿宁！”
“张大哥到田里收菜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们说，一样的。”白桑榆故意把自己白皙的脸弄得灰头灰脸的，让其他人都看不清。
“和你们说？你们一个臭婆娘和丫头，能做了什么主？废话少说，把人给我找出来！”大麻子白了两个人一眼，满是鄙夷的味道。
梁英不想浪费时间，就直接回到正题上：“你说张大哥欠你钱，到底欠多少总有一个数吧。”
“方正他就是欠老子的钱，你管他欠多少，他做牛做马还一辈子都还不清！”大麻子就是想压榨张荣耀，还觉得理所当然，谁让张荣耀倒霉娶了一个好赌的娘们，现在落到了他们的手里，也只有任命的份。
“你也看到了，现在家里什么都没有了，你们也拿不走什么，与其在我们这些穷人的身上浪费时间，不如你说个数，我们砸锅卖铁都会想办法还上！”白桑榆的话也点醒大麻子。
他也觉得这个张荣耀估计是拿不出什么来了，一直耗着也不聪明，看眼前的两个女人虽然难看了一点，但好歹也是个女人，不如就拿她们做抵押！
“行！只要你们能够拿得出四千，这债务就算是两清了，如果还不上来！呵呵，你们两个就要跟我走！怎么样？”
“四千！你怎么不去抢啊！我们怎么可能凑得出四千给你们！”梁英听到巨额，失声大叫起来，白桑榆拉住了她，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姐，任命吧，谁让我们命苦呢，但是口说无凭，我们立个字据吧！”
大麻子心底一阵嘲讽，钱都还不起了，还敢立字据这不是找死吗！好啊，都送上门来了，不要白不要！
“行！那就立字据，白纸黑字写好，料你们也逃不了！”
白桑榆眼底化过一丝喜色：上钩了！
“你们来写，写好我们画押！”
大麻没有读过几年书，大字不识一个，根本就不会写，就叫上几个弟兄，可没有一人会写，白桑榆和梁英在心里偷偷乐着，憋着不敢笑出声。
“你们两个！过来一个人，给我们写！”大麻子随手就指着白桑榆，这正合了她的意。
她就进屋找来了纸笔，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低下一笔一划写着字据，大概十分钟过去，白桑榆将写好的拿给大麻子瞧瞧。
大麻没有读过几年书，大字不识一个，看白桑榆写得密密麻麻的，就相信了，可白桑榆不想就这么算了，就说：“为了证明你没有骗我们，我要你在着上面按个手印，以免你以后反悔！”
大麻子觉得她这是多此一举：“你们都还不上钱！就算画了押又能怎么样呢？”
“我猜你是怕我们还得上，才不敢画吧，真是孬种！”梁英是故意刺激大麻子，现在就差一步，张荣耀就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画押就画押，老子还怕了你们这两个娘们不成！”大麻子果然脑袋一股热就上当了，在字据上面按上了自己的手印，白桑榆满意地将字据收好，她写了两份，一份留给自己，一份拿给了大麻子。
白桑榆知道大麻子几个人不识字，还在字据上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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