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她之前和元日婆婆说起自己修炼的大概功法和地球世界的古武体系时。
婆婆虽然当时表现的很平淡，却在后来一次指导唐薇的时候，感叹过一句，大概是说：“这才是正道。”之类的。
当时唐薇还问了一句，“难道这个世界的阶位体系不是正道吗？”
元日婆婆听到唐薇这个问题，表情非常复杂，唐薇也无法描述。
冷笑？愤怒？讥讽？哀叹？
好像都不是，但好像又都有一点。
但是唐薇却清楚的记得，婆婆最后告诫过她，“你们这种古武体系虽然艰难，但却是正道，阶位你暂时不要去碰。”
也正是因为如此，唐薇虽然迟迟停滞不前，甚至本身的力量都无法发挥，却依然没有去尝试证取阶位的原因。
没想到婆婆此时却又让她去证取阶位，这让她有些不解。
婆婆闻言微微一笑，没有立刻去回答，而是缓缓的吹着杯中的茶水。
过了片刻，才突然抬头看着道：“小薇，你这孩子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啊？”唐薇一愣，不明所以。
“你很善良，很真诚。这也是婆婆我喜欢你的地方，但是，孩子，这同样也是你的缺点。”
唐薇闻言，微微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脸上也露出一丝思考之色。
她知道婆婆大概是什么意思了，但是她并不完全认同。
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防备之心，毕竟她曾经也是警察，还不至于单纯到认为这个世界一片阳光的程度，何况这还是异位面。
“但是婆婆你是……”
“我是什么？”元日婆婆打断了她的话，原本慈祥的双目，陡然变得无比凌厉，唐薇心中禁不住一突。
没料到平时那般慈祥的婆婆竟然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元日婆婆一声冷笑，继续道：“你知不知道，我最近这些天我一直都很迟疑一件事。”
“知道我迟疑什么事吗？”
唐薇摇摇头，虽然她心里已经有些念头。
“呵呵，我再迟疑要不要将你控制起来，然后找到你那些地球世界的来的同伴，并且从他们脑袋里把所有关于古武体系的知识全部挖掘出来。”
“知道我为什么最终没有这样做吗？”
唐薇看着元日婆婆有些扭曲的表情，心中莫名的恐惧，但她还是摇摇头。
“因为……晚了。”元日婆婆忽然一声凄苦的惨笑，一瞬间她之前眼中的凌厉，脸上的亢奋全部如潮水一般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颓然之色。
“呵呵，阶位，阶位是什么？这个世界无数人为之付出一生的阶位，它究竟是什么，是力量？是超越？进化？”
“不，都不是，它是镜花水月。”
唐薇吃惊的看着元日婆婆，她对她所说的这些东西并不太了解，也不太知道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但是心中却有一种异样的，心跳加速的感觉。
似乎自己听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但对面的元日婆婆却好像猛然间被什么惊醒了一般，忽然打了个激灵，并且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后才松了一口。
轻轻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整个人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依旧一脸慈祥。
“小薇，刚才婆婆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没有。”唐薇微微摇头，但后背却感觉有些冷，原来都已经汗湿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婆婆慈祥的一笑，“不过，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在外面不要随便跟别人说，还有，关于古武体系的知识也最好不要轻易告诉其他人了。如果不是婆婆已经老了，你现在就危险了。”
“嗯，我知道了。”唐薇看着又恢复了往日慈祥的元日婆婆，心中也不知道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婆婆，但她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元日婆婆却又道：“另外，关于阶位的事，你该证取的还是要证取，一来这有利于你以后在这个世界行走，二来这可能也能够帮助你解放你古武体系的力量。但是，你记住了，古武体系才是你的根本。”
“那真是正道啊。”
元日婆婆再次发出一声感叹，似乎有些惋惜和不甘，但随即便隐去了。
“好。”唐薇这一次不再多问，只是点点头。
“嗯，那好，你回去准备一下，就在这几天，我让莎娜陪你去黑死界。”元日婆婆微笑着道。
“好。”唐薇再次点头，然后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婆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呵呵，有点小事，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只管安心去做你自己的事。”元日婆婆淡淡的笑道。
随即挥挥手，“没什么事了，去吧。”
唐薇张了张嘴，她记得刚才婆婆明明说，这是叫她来要说的事之一，那说明要说的不是一件事，为什么不说了？
不过又迟疑了一下，她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一下，然后起身朝婆婆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往外走。
但走到门口，她忽然又停住了脚步，转身认真的看着元日婆婆，让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婆婆，谢谢你。”
随即又嫣然一笑道：“另外，婆婆，唐薇非常感谢您刚才的教诲，但是我更开心的是，我没信任错人。谢谢您，您是一个好人。”
唐薇说着再次一礼，这才长呼一口气，转身出门而去。
走出门后，她心情再次舒畅起来。
之前的迟疑和后怕统统都放下了。
正如她所说，她没有信任错人，不过以后她也会更谨慎。
而门内，元日婆婆却有些愣神，半晌才笑了起来，“我是一个好人，呵呵，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会被人称作好人，只怕元日城里的一些人并不同意啊。”
“呵呵，奴婢倒是觉得微小姐说的没错。”不知什么时候那位婢女走了进来，听到婆婆的话，笑嘻嘻的接口道。
元日婆婆瞥了她一眼，笑着摇摇头，然后忽然问，“最近，听说有很多人都在打小薇的主意？”
“也谈不上打主意，不过确实有几位少爷似乎对微小姐颇为殷勤。”婢女依旧笑着答道。
“哼，殷勤~！”元日婆婆一声冷哼，脸色骤然阴沉，冷笑道：“还不是听到一些风声，自以为上位的机会到了，却不知道……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罢了，不提他们了。”元日婆婆摆摆手，懒得再去提那些让人生气的玩意，然后郑重的对婢女道：“就这几天，你陪小薇一起去一趟黑死界，然后就在那边历练，暂时不要回来了。”
婢女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微变，但最终却点点头，答应道：“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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