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琼痛苦地捂住脑袋，蹲下身子，企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可是没有用，那种疼痛像是钻入骨髓的疼。
毫无征兆地就出现了。
顾司砚许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手机里的人儿痛苦地抱着头蹲下身子，头上更是冷汗连连。
他急切地一把拿起手机，“姜姜！姜姜！你怎么了？！”
同时空间里的限时也在焦急地打着转。
刚才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和宿主的连接被切断了，不仅如此，现在通过微弱的连接他能够感觉到宿主的神识很脆弱，像是在经受什么非人的折磨。
通常这种情况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强大的神识攻击，一种是在企图突破某种禁锢。
但是他分明没有察觉到其他神识的波动，也没有在宿主的身上找到禁锢的痕迹。
【宿主！宿主！快醒醒！】
*
姜琼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脑子疼得像是要炸开，记忆开始出现紊乱，有些什么不属于她的记忆走马观花般地一闪而过。
她能感觉到这些陌生的记忆就是罪魁祸首，但是她不能动作，只能被禁锢在原地，无能为力。
姜琼企图寻找它们的来源。
陌生的记忆汇聚成一股浅蓝的水流，汹涌地冲刷而过。
姜琼艰难地踮起脚尖，顺着水流的方向望去，那里似乎是它们的源头，也是她的意识空间深处。
她不记得了。
不记得自己的意识空间里有什么。
那个深处的地方似乎是她的禁区，也似乎是什么她刻意想要遗忘的东西，她从来没有注意过那里的存在。
姜琼想要去深处看看，但是汹涌的水流不断冲刷着她脆弱的精神体。
光是定在原地不被冲走就已经耗费了她很大的力气，脑子像是被细密的针扎一样疼，逆流而上似乎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连本该受她控制的意识空间也隐隐有崩坏的迹象。
姜琼想要联系限时，却发现和他之间的联系脆弱得一碰就断，只能勉强维持互相之间的感应，根本毫无作用。
事情像是陷入了死局。
即便是到了这个地步，姜琼也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毫无头绪。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别人作为。
如果是别人，她一定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
时空管理局最有潜力的主神，绝不仅仅是说说而已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可能是她自己内部的原因。
但是是什么呢？
她一旦去想这个问题，头上的疼痛就会加倍，那些汹涌的水流更是会掀起一个巨大的浪潮，就像是要把她吞噬一样。
“姜姜……”
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
是谁呢？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
是……顾司砚？
不……不对，是这个名字吗？
江辞喻？林肆？还是谢安歌？
不对不对不对！
都不是！
处于一片虚无中的人儿疯狂摇着头，像是陷入了某种执拗之中。
原本占据了大半个空间，来势汹汹的水流不知何时已经逐渐平息了下去，渐渐开始往意识空间的深处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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