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一刻都等不了
说完话，她惊觉嘴角一凉，抬手一摸，果然湿漉漉的。她老脸一红，朝四周看了眼, 夫人正盯着前方的冰盆，像是在借助那点冰让自己内心平静一般，其他丫鬟都站在各自的位置上低垂着头，没有人注意到她，她庆幸地拿起手帕快速将湿痕擦干净。
不管我没见识, 只怪老夫人的钱太多。
“婉清那儿不一定能打听到位置, 我们做两手准备, 再派几个可信任的机灵的人去暗中调查。”赵氏的指头轻轻叩着矮几，规律缓慢的声音也在试图平复她的心情。
“只怕不好查。”蔡娘为难道。
老夫人都这岁数了，早活成人精了，她要想藏点东西，哪有这么容易就被找出来的？
“你不查就一点机会都没有！”赵氏听到她泼冷水，脸上立刻不虞起来，还没开始呢就否定，不是在诅咒她么？
蔡娘见她发怒，吓得腰都弯成了虾子一般，连连求饶：“奴婢嘴拙，不会说话，求夫人饶了奴婢这一回！”
她记得上次那个偷听的小厮被抬出去之后，院子里流了好多的血，到处都是红色的，她不想成为下一个。
“不会说就闭嘴！”赵氏终究还是坐不住，她往日觉得哪哪儿都好的内室，如今是哪哪儿都碍眼，她噌地站起来，“不行, 我得去娘那儿打听打听。”赵氏是一刻都等不了，想到便起身去了玉和堂。
“老夫人可用膳了？”赵氏在刘嬷嬷面前端着英国公当家主母的架子，这架子她端了很多年，早已能不管内心有多激动，也能时刻维持住完美的形象。
“正在用着，夫人可要用点？”刘嬷嬷边引路边问。
“不用了。”赵氏哪里还吃得下，匆匆进了门，朝老夫人见了一礼，便走到她身边，接过为她布菜的任务。
老夫人抿了一口粥，不甚在意地询问：“你怎么过来了？”
“国公爷嘱咐儿媳要多给您尽孝，儿媳也想着孝敬你老人家，所以就过来了。”赵氏找了个理由。
赵氏是什么样的人，老夫人看得明白，她这样说，老夫人只是笑笑，也不当回事。
客套的话，谁当回事谁傻。
“这糯米鸡是东厨刘师傅做的吧？他做得最好，也不知道加了什么料，既清香不腻，又口感厚实饱满。”赵氏怕被老夫人看穿她的动机，不敢直奔主题，眼睛滴流乱转，四处找话。
老夫人年纪大了，不爱操不该操的心，明明看出赵氏别有目的，也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陪着她闲聊，悠闲地吃着早膳。
以往赵氏进了老夫人的屋子，没有详细观察过。
一来她出身低，生怕自己打量得太仔细，会让人嗤笑她和那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没见识，上不得台面。二来，老夫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屋子里本就不可能有差的东西，她只需要知道都很名贵就是了，再怎么观察，也不可能将东西从老夫人的屋子里搬到她那里去。
可今天不同，她想要知道老夫人屋里看似随意的摆设，究竟值多少钱，也好估摸一下老夫人私库的价值。
不看不知道，看了啊，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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