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出操时，结束她的头发缠在了拉链上。在朋友的拉扯下，头发在狂热的风中吹了出去，正巧被他抓在掌心。
他像是做贼一样的左顾右盼，最后悄悄将发丝用纸包着揣进了兜里。之后去买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来，将它做成标本装进了盒子里。
有一次被他的母亲发现，他说是学校做实验的标本才糊弄过去；
他知道她的生理期肚子会痛，所以会偷偷地去买暖宝宝，趁着没人的时候塞进她的桌子里，顺着将整理了很久很久打印出来的习题宝典放进她的桌箱里；
甚至，将她的喜好烂记于心，她的喜欢成为了他的喜欢，她爱成为了他所爱，在国外的时候没少去练习跳伞。虽然知道她已经有了男朋友，也明白他们或许再无可能，也甘之如饴地洁身自好，只为了一天能走到她的身边。
他对她的感情比想象中的更浓烈深厚。如果不是他自制，也许再确定是她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狠狠将她拥入怀里，狠狠地诉说着喜欢了。
烟雾缭绕在窗边，姜时宦开了窗，任它散了出去，目光紧紧锁着林家的屋子，涌动的波澜泄露着他的情绪。
这一次，他死都不会放手了。
*
林屹然回到屋里没多久，景芳予下了班。今天的状态不知道如何，现在她心里肯定是再别拗不过的。
当时她那些话确实透出要维护景芊芊的意思。林屹然也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过也不想和她继续周旋。
经历了那件事，她的心情早不能像之前那般心如止水。
以前的冷静自制通通都见了鬼。
“这个新年，去离京镇过吧。你明天就带着芊芊过去，你爷爷也挺想你的了。”
林屹然低头吃着饭，没吭声。景芊芊歪头看了一眼林屹然，又垂下头去。
景芳予抬头看着她，喉咙哽了哽：“你这次也——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身体虽然好了，但多去散散心。”
她也不知道她身体为什么恢复得这么快，大概是和那个苻之匀有关。
她也不想阻止他们谈恋爱了。
走到如今的地步，一切都是造化。恐怕也只有苻之匀，才能抚平她心底的创伤。
与其让她备受折磨，不如让他给她疗伤。她始终是因为缺失在她的童年里，再无法走近她的心里了。从林屹然的行为举止里，很难不发现她不喜欢她。
景芳予暗暗压回眼里的泪水，低声说道：“以后，好好和苻之匀相处。”
闻言，景芊芊的手一顿，抬眼，看着景芳予，眼底隐隐跑过难以置信，也不顾及林屹然在场，直接说道：“姑妈，您的意思是，同意姐姐和匀哥哥在一起？他们现在的年纪，是早恋。”
小心地打量着林屹然，景芊芊又开口说道：“现在姐姐才是高三，这么早考虑这样的事情不行吧？”
林屹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去。
看来还是教训不够，到现在这种地步都还有她插手的余地。
景芳予也瞄了一眼林屹然，犹豫的情绪从眼底泛滥成灾，不断地回旋往复。手指在桌上放着，轻轻敲了敲。话有些难以启齿，她最终慢慢说出声：“你姐姐做事自然有分寸，你好好学习就是了。”
景芊芊一愣，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面色上的闲适纠结也转而变成更深的怨念。
姑妈这是嫌弃她多管闲事了吗？
姑妈什么时候都是站在她这边的，也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姑妈，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景芊芊眼里蓄出了泪水，满脸的委屈和控诉，“姑妈我说这话不是别的意思，我就是为姐姐担心。再怎么说，匀哥哥也是男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但是姐姐是女生，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我也不是说姐姐怎么样，我只是担心姐姐。”
景芳予意识到自己也从来没那么对她说过这种话，语气不自觉地轻了些，“不是。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然然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她是家里的珍宝，但也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承担责任。
所以，她做什么，心里有数就对了。”
这么多年，她在她身边也不太久，没多少照顾，知道她的消息多不过是从公公的口里，还有别人的叙述中。那些多多少少带有别人叙述的色彩。
一整天，她都在反思自己的行为和话，意识到自己对她确实不够信任。
“然然，你愿意吗？愿意的话明天就去。”
“行。”林屹然知道离京镇那个地方，总是带着瑰丽奇异的色彩。那里承载着太多的回忆，有关于这副身体过去的，也许是难以忘怀的，能够久藏于心尖的记忆。
隔天，天气蒙蒙小雨，景芳予没去上班，一直等着吃完饭，看着林屹然和景芊芊上了车。车子消失在视野里，眼泪从面庞滚落。
李姨站在她的旁边，担切地说道：“夫人，您别太过忧心。小姐现在还小，不懂你的心情。等她到您这个年纪，一定能够明白您的苦心。一切都是为了她好，才会将她送下离京镇那么多年。”
景芳予眉头皱着，动动唇，眼角全是流落的泪痕，说出的话也有些悲戚：“唉，你不明白。我们昨晚吵架了，原因是我们意见不和，是不是我太偏宠芊芊了，让她心里不好受。
也许，那些事根本与她没有关系，是我想得太多。可能有时候关心则乱，说话太多反而导致不够了解对方，让我们的关系越渐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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