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馨馨不理他。
楚亦然沉思了片刻，“你是在生气吗？”
余馨馨瞪他。
楚亦然“嘶”了一声，咧了咧嘴：“我错了，我道歉，您能不生气吗？”
余馨馨看了他一会儿。
“我要是问你你道什么歉，你是不是会说，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道歉？你可能还会想，你都不知道哪里惹到我了，更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生气，对不对？”
她说的挺真诚的。
楚亦然觉得，他又遇到了一道送命题。
说是，那就是应证了她话里的意思，说不是，他又确实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惹恼了这位大小姐。
他抿唇，抬眸看着余馨馨。
余馨馨一直都看着他，这会儿两人视线对上，他莫名的就有点心虚。
“行了，你别说话了。”
余馨馨有些懊恼的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已经是盛夏，外面很热，车窗关的紧紧的，将外面的燥热与车内的清凉隔绝开来。
楚亦然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上下不下，竟生出了一种无力的感觉。
他没有着急发动车子，想了想，他决定跟余馨馨好好的聊一聊。
“馨馨。”
他面对着余馨馨，舔了舔唇：“你要说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我从小耳濡目染能猜的个七七八八，我没谈过恋爱，对于女孩子的心思，我没接触过，所以连猜都不知道往哪里猜。”
“我又没让你猜。”
余馨馨背对着他看着窗外，语气闷闷的。
是，你没让我猜，你这比让我猜还难！
楚亦然叹了口气：“以后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直接冲我发脾气，不要憋在心里。咱们以后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我——”
“等一下！”
余馨馨忽然打断他。
楚亦然一愣，余馨馨要拒绝他？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他伸手就去拉余馨馨，手还没碰到她就见她转过头来。
余馨馨指着车窗外的一个身影，问楚亦然：“你看那是不是黎菁菁？”
楚亦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是黎菁菁。
他皱眉：“怎么了？”
“我就是有点奇怪，刚刚我和忆忆问她要不要送她，她说要去图书馆，这会儿拖着行李出来她是往校外走啊！”
余馨馨也说不出哪里奇怪，但她就是觉得奇怪。
“你有没有觉得她有点奇怪？”她侧过头去问楚亦然。
楚亦然压根就没注意黎菁菁，他这会儿正在想要不要继续刚刚的话题，但一想到刚才的死亡命题，他求生欲很强的又不想继续了。
“嗯，有点。”他答的有些敷衍。
“哪里奇怪？”
余馨馨有问他，楚亦然觉得女生是真的奇怪，反正他是没看懂，随口道：“衣服？”
余馨馨一听，像是恍然大悟般的再次看向黎菁菁的背影。
的确，衣服不对！
余馨馨在学校里一直都很低调的，穿的非常的朴素，都是那些路边几十块钱一件的那种。
但现在，她穿的是D家的一款蕾丝连衣裙！
余馨馨总算是明白她刚刚觉得黎菁菁哪里不对了，这条连衣裙她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因为和某个小姐妹扯头花的时候勾坏了，所以印象深刻。
最主要的是，这条裙子是去年的款，还很贵！
“她怎么有钱买这么贵的裙子？”
余馨馨不是瞧不起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好奇。
楚亦然想了想，“宫少送的？”
“我觉得不是。”
余馨馨摇了摇头，分析道：“菁菁和宫少认识的时间也不算太久，这条裙子是去年的款，宫少要真送裙子给她怎么可能会送去年的旧款？跟何况这条裙子很贵，早就卖断货了！”
“她她她，她刚才说要去什么工作室做暑期工！”
余馨馨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想，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有些复杂的看向楚亦然：“她该不会是为了赚钱做些不那个的事情吧……”
楚亦然瞬间就明白了。
他看了一眼黎菁菁离开的方向，对她道：“你要担心的话，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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