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句话,猛兽总是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
方天以前不懂,现在明白了。
“方天,你那些钱是你凭本事拿来的没错,可你图什么?零利息,长周期,还基本什么人都能贷,有钱也不是这么玩的,何况你根本没钱,你告诉我你究竟图什么?”
“我图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你……”
“没关系吗?你破坏了整个市场定律在拿命砸我们的饭碗你敢说没关系?”
“就是,你他妈自己想死别拖着我们一起,狗东西!”
“还是那句话,赶紧关闭所有放贷入口,否则老子叫你生不如死!”
整个会议大厅又吵起来了。
方天笑了笑,转头看了夜莺一眼。
夜莺会意,大手一挥,手底下所有人刹那之间齐齐举枪,子弹上膛的声音穿透所有吵闹令得整个大厅诡异一般迅速安静下来。
方天举步上前,盯住闹得最凶的那名大光头,“法治社会,文明一点,你要么拿法院的逮捕令来问话,要么你就别跟吃饱了撑的一样来管我的事情。”
光头咬牙切齿死死攥拳。
方天移开目光,一一扫视向其他人。
空气压抑,火药味十足。
然夜莺手底下几十号人已经举枪,没人再敢妄动。
钱固然重要,可命只有一条。
他们也相信,方天不管怎样也是一个能够号令千亿资产的人,这种人可能会对生命心存敬畏么?
所谓对生命的敬畏,只是上层用来糊弄底层的一个幌子。
上位者,从不敬畏生命。
从古至今,唯有利益才是永恒,唯有弱肉强食才是王道。
“方天你想清楚了,你这是在与整个金融界为敌。”然还是有人不甘心,想以威逼的姿态苦劝。
方天坐了回去,点了根烟,“你们能代表金融界?拿一千亿出来砸,把所有客户全给吸引过去就拿一千亿把我砸个半死,然后你再来代表金融界跟我对话。”
不只是光头,各方巨头所有人都在咬牙切齿。
一个一个满腔怒火杀气腾腾,是真的恨不能将方天剁碎了喂狗。
不,喂狗都是在侮辱狗,应该丢下水道去喂王八!
“方天,你以为你触犯的只是我们这些人的利益吗?金融界最大的东家是谁?是银行,银行背后又是谁?你想过吗?”
“我乡下人,区区本科文凭想不了那么多。”
“方天你……”
“我只知道一条,钱是我的,我就是拿去大街上撒也跟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有人怒目而视,方天淡淡一笑:“看我也没用,我不吃你们那套。”
“你会后悔的。”一中年西装男咬牙一句。
“我做好事从不后悔。”方天扫了眼手机,声音淡淡道:“除非你们觉得,我以如此优惠便捷的方式放贷给那些急需用钱的人,并不是一件好事。”
“好你妈个头,老子看你就像一条狗,呸!”到底是有人忍不住心中愤懑突地站了出来冲着方天厉声怒吼。
这一带头,其他人也忍不住了。
毕竟今天来这里的都不是普通角色,全都是金融界各方巨头,至少都是资产过十亿那种,换做以前,随便一个都能让方天仰望一辈子。
不,应该是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反正紧接着又有人站出来了,并伸手指着自己额头:“来,冲这打,一枪下去我就没了,来,打啊。”
“怎么,不敢?”
“拿枪吓唬我?我没见过枪?知道老子以前做什么的吗?你他妈在老子面前拿枪吓唬谁啊?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你妈的个狗杂碎!”
那人狂吼咆哮,骤地便朝方天扑了上去。
夜莺没有拦,手底下人也没有动。
故意的。
想跟天下作对,有些苦头就必须得吃,这是无可避免的。
那人直接一拳头砸在方天脸上,随即一把揪住方天衣领,狞笑:“你不是人多吗?不是有枪吗?怎么都不敢动手?都没人敢拦着?就他妈站那里看着你跟条狗一样被打?”
“嗯?说话啊,小王八蛋你不是牛气吗?哑巴了?刚才装天王现在他妈的在老子面前装聋作哑扮可怜?”
声音落下,那人又是一拳头砸在方天脸上。
打人不打脸,可那人拳拳到肉就只打方天的脸。
徐氏集团,徐涟漪坐办公室里紧盯着电脑屏幕,里面是方天被打的现场直播。
一旁,秘书不解:“老板,他手底下人为什么不帮忙?就这么看着?”
徐涟漪瞥了秘书一眼,转而盯住监控画面里始终不懂丝毫的夜莺。
夜莺身后两旁还有两个人,寒璃和寒依。
都没出手,都在那里看着。
秘书看不懂,徐涟漪却是无比清楚。
“方天身边,高手如云。”
“啊?什么?”
“方天出身贫寒,偶得传承才有今天,然传承之路并不好走,他骨子里缺了很多东西,得磨炼。”
“磨炼?”秘书茫然。
徐涟漪眼眸闪烁,逐渐泛起点点深邃:“寒依寒璃我不清楚其底细,但夜莺是十大兵王之首,他若出手方天自会毫发不伤,可温室里的花朵即便品种高贵也难成气候。”
“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必然与天齐。方天,我想今后,很多人都会记住这个名字的。”
“不会吧?就他?”
徐涟漪神秘一笑,就他!
砰——
方天骤地抓过烟灰缸狠命砸在了男人头上。
紧接着,方天抬腿一脚将男人踹倒,踩上去,手中烟灰缸疯狂落在直砸男人面门。
众人震撼,纷纷怒喝想要上前制止,就在这时……
砰——
一声枪响,夜莺一步上前一拳将最前面一人砸飞出去。
“妄动一步,死!”
满场死寂。
方天踩在脚下那男人也没了惨叫之声。
已经死了。
活生生被方天用烟灰缸砸死了。
不动如山,东如雷霆,方天骨子里确实缺了很多东西,但此时此刻,他至少有了一股狠劲。
狠到全场惊骇,鸦雀无声。
众目睽睽下,方天起身不发一言,不紧不慢拿过纸巾将脸上血渍擦拭干净,目光冰冷落在那名大光头身上。
大光头瞬间打了个寒颤。
如坠冰窟的感觉。
方天走上前去,近距离盯着光头。
“手机拿出来,报警,我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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