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一直等到病人全离开，才问顾妍，“顾医生，我也是开诊所的，你店里的好药材出售吗？”
顾妍上下打量着中年男子，表示有些意外，“你想买我家的药材？”
那些药材价格可不低！
中年男子说道，“是的。”
开诊所之前，顾妍把附近的诊所了解了一遍，也是知道中年男子的，他医术不错，就是态度不好，又加上价格有些高，所以很多人不敢去。
顾妍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以西医为主，而我诊所里的药材都是中药！”
中年男子也不隐瞒，“有朋友让人留意人参，灵芝，我找了很久，一直没找到！”
顾妍让小李拿出柜子里的人参，让中年男子看，“这东西很贵的！”
中年男子选了人参和灵芝，“多少钱？”
顾妍脱口而出，“这些都是野生的，而且有百年之久，一起给一千块吧！”
这是京都，价格自然比邑平镇的贵！
中年男子双手在口袋里摸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不好意思，我马上回去拿钱！”
说完，加快速度跑了。
东树愣愣地看着小李手里的药材，心里满是震惊，“......”
此时他有点相信顾妍为什么要他赔一万块了！
这么点就要一千块！
诊所里到处都是值钱的药材！
中年男子怕顾妍下班，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家，又急匆匆返回来，完全不顾凌乱的头发和额头上的汗水，也忘了最初的目的。
顾妍看到他诚心买，于是把人参和灵芝卖给他。
中年男子拿着人参和灵芝，兴高采烈地走了。
顾妍望着男子消失的背影，沉默片刻才抬头看着小李说道，“把东西整理一下！”
小李点头，把珍贵药材放在安全地方。
东树双眸微微闪了一下，如果是平时看到这么多珍贵药材，他肯定会和那些兄弟想办法弄出去，经过那晚后，他对顾妍已没任何二心，相反，每天在顾妍面前战战兢兢、低头倾首，生怕做错事，遭到顾妍的踢打。
他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顾妍坐在旁边把东树的微妙表情收入眼底，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怕就好！
——
转眼一个星期已过去，这天诊所又有一个熟人找顾妍，她抬头一看，白皙的脸露出错愕的表情，“.....”
是她！
那个小男孩的妈妈！
上次没带钱就来诊所，她给小男孩开了几天的药，让孩子妈妈有钱再送过来！
隔了这么多天，她还以为小男孩妈妈忘了呢！
妇女从口袋里拿出皱巴巴的钱，有一块一张的，也有五毛一张的，还有一毛一张的。
她动了动唇，一脸感激地看着顾妍，“顾医生，谢谢你！”
右手伸过来的时候，顾妍眼尖地看到她的手臂有着斑斑驳驳的伤痕，像是用鞭子抽打的。
她抬头看着妇女，没有伸手接钱，而是问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妇女下意识缩回手，眼神闪烁，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出口，“没......没什么，是不小心摔到地上弄的！”
后面站着一个心直口快的大妈，她扯开嗓子，“这明明是用鞭子抽的！”
妇女低垂着头，眼眶发红，不再说话。
对方不说，顾妍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她扫了下妇女说道，“你的伤要处理一下！”
妇女把钱放在桌上，摇头说道，“不用，等两天就好了！”
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她哪敢上药！
想到家里的男人，妇女浑身传来一阵阵绞痛，双脚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到地上。
她颠颠撞撞走出诊所。
走了半个小时，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妇女加快速度冲上去，紧紧抓住男子手里的碗，疯狂摇头，“别摔了，再摔下去，连吃饭的碗都没了！”
男子用力推开妇女，嘶吼着，像困在笼子里的猛兽，“走开，别挡着我！”
妇女紧紧抱住男子的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你不能再自暴自弃了，大勇，我去乞讨，我会想办好治好你的腿，你别放弃，好不好！我只有你和铁牛了，我不想失去你们！”
说起来，她命舛数奇，大儿子二儿子在同一年同一天齐齐死去，男人也在那一年被车压断了腿。
这样的变数让两人差点气死，后来在亲戚的劝导下又重新打起精神，拾起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只是，男人的脾气越来越大，有时候还会打人。
她她看到男人痛苦，她也不好受！
五年前，她又生下一个男孩，就是上次摔破头的那个。
只是男人的脾气已成型，一想到失去腿的痛苦，就会家暴她。
马大勇想挣开妇女的手，想到以往的点点滴滴又放弃挣扎，慢慢蹲下身，痛苦哀嚎，“是我没用，是我，是我害了你，我不应该活的，我应该和老大老二一起死的，呜呜呜......”
一个大男人蹲在地上，哭的凄凉，哭的痛苦，周围散发着孤寂的气息，像困在黑暗里的幽灵。
妇女抱住男人的头也痛哭起来，五岁的孩子从里面走出来，吓得哇哇大叫。
妇女立即跑过去抱住孩子，“铁牛，不哭，不哭！”
隔壁邻居听到这边的喧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这房子不行，还是咋回事！
这一家子从老人到年轻人，都没啥好下场！
——
晚上。
顾妍关门正打算回家，突然听到前面有喧闹声。
她带着好奇心走过去，远远看到四个年轻男子围着一个中年男子。
一人一拳把中年男子打在地上，最重要的是，中年男子是瘸腿。
顾妍眼神一凝，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往空中一抛，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下一秒，便打中年轻男子的头。
“妈的，谁！给老子出来！”那人捂着头，凶神恶煞地看着走过来的顾妍，“是你，对不对！”
顾妍没说话，而是一脚踢向另一个年轻男子。
随后又转身，一拳砸向穿灰色衣服的男子。
四个男子，有三个中枪，还有一个。
顾妍双眸微微闪了一下，眸内聚集着冰寒，身形一闪，又把最后一个打趴在地上，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鬼魅般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四个打一个，还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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