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言誓皱着眉头，但他没有反驳。很显然，这位在修炼上有超高指导天赋的大祭司，也默认了杨安瑜的说法——他现在要短时间提升实力，只有系统一条路。
事实上，杨安瑜能修炼到七境，也有他的指导在里面。所以，他比谁都清楚，这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他给了你什么奖励？”
杨安瑜顿了一下，答道，“你的能力。”
“我的能力？”荀言誓疑惑问，“我的哪个能力？”
“全部。那个奖励叫心念，说我可以暂时动用你包括心源规则在内的所有能力，但是……副作用，会由主上你来承担。”
杨安瑜注意到，说到“心念”的时候，荀言誓眼皮明显一跳。
“主上，所以你的代价到底是……”杨安瑜欲言又止，他眨眨眼睛，还是道，“算了，没什么。我不会用这个能力的，主上放心。”
荀言誓摇摇头，“没事。真的危急到一定程度了，你用就是了。我的代价……并没有那么严重。我没那么脆弱。”
“……主上你这样我会很慌啊。主上能不能认真告诉我，你的代价到底是什么啊？还有超九境都有代价的吗？”杨安瑜一脸懵。
荀言誓沉默了一会，然后道，“你应该想的到的。规则领域是心源的具现，而超九境，是拥有强到极致的规则领域的人。其实，超九境，也就代表了心源的极致。
任何事情到了极致，都会有代价的。而代价，其实和超九境者的心源直接挂钩。
比如你的陛下。姜玄霜的心源应该是……杀戮之类的东西吧。他现在已经很不正常了，只是他在努力克制，只把他宣泄的一面给敌人看罢了。
而我的心源就是……心念。”
杨安瑜迷茫道，“这个心源有点……晦涩呀。大概是什么样的能力？”
杨安瑜一直蛮搞不懂荀言誓的心源能力是啥来着。他的心源是众生，杨守夕心源是守护，姜玄霜心源估计是杀戮一类的，这些都很好猜，联系能力就知道。
但是荀言誓就很奇怪了，杨安瑜曾经猜想他的心源，是不是瞄准一类的。后来当他发现，他自己也可以做到规则设定子弹轨迹的时候，他就放弃这个想法了。
“其实很简单，都是字面意思。翻译一下，就是愿望，就是……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杨安瑜震惊了，“还有这种能力？”
“有。”荀言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凡我想要做到的事情……我都能做到。哪一天我有很强烈的破境欲望，我就能突破；哪一天我极其渴望想要炼出某瓶药剂，我就能……炼出来。
总之，因为这个心源，当我想做什么的时候，全世界的任何一条规则都会给我让路。前提是我的愿望，足够强烈。
而且还有一个限制条件，就是我的心念能力一般作用在我自己身上。我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换言之，我的心想事成，只能改变自己。”
“……”
杨安瑜颓唐地靠着椅背，他以前一直吐槽荀言誓像小说主角，简直无往不胜。现在他懂了，人家不是像，人家就是主角，货真价实的，光环还在头上顶着呢。
杨安瑜惆怅地看着荀言誓，忽然想起了什么，惊讶道，“等等，你的心源能力是在乎的事情都会成真，那你的代价不就是……”
荀言誓轻轻点头，“嗯，我的代价就是，我在乎的东西，会越来越少。”
“……”
杨安瑜忽然想明白了什么，是的，这个代价一出，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荀言誓的心源是心念，凡心心念念之事皆可成真。但代价是，他心心念念的东西，会越来越少。
他会越来越不在乎身边的人，甚至也不在乎自己。他会越来越难产生强烈的情感与情绪，慢慢丧失所谓的七情六欲，对任何事都失去了渴望。
甚至，如果任由他的代价继续发酵，到最后，荀言誓甚至可能都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连最基本的求生欲都会丧失。
杨安瑜之前以为，“盖世”任务里荀言誓心里的六个人，指的是他最看重的六个人。
现在想想，系统很可能不是这个意思，而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除了这六个人以外，其他人是生是死，他完全不怎么在乎。
所以，那天他看见的好感度里，荀言誓对他仅仅是一级好感度，相当于他人和自己见一面聊一句的好感度等级。没办法，因为心念的代价，荀言誓真的很难去在乎什么。
但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杨安瑜可以想象到，荀言誓对所有人的好感度可能都是零级，相比之下的一级，就已经极为了不起了。
荀言誓之前在聊姜玄降的任务时说，这个世界上最不知道咋去关心别人，咋去关心世界的人，可能就是他。
杨安瑜当时还只是随便点头应下，现在才知道，荀言誓是认真的。
代价压制了他自己的情绪和情感波动，他完全没法共情正常人的思想感情，他是实在想不出这些事情有什么特别并且令人感动的地方。
杨安瑜苦笑道，“那我以后还是不用这个能力了吧。”
“没事，我说了，我没那么脆弱。”荀言誓平静道。
杨安瑜怀疑地看了荀言誓一眼，他有点担心荀言誓是在逞强，说的好像很轻松一样。
但他仔细想了想，忽然感觉荀言誓这话，可信度还蛮高的。
毕竟，荀言誓这种对他好感度就一级，情商低出地表的人，应该不屑于去故意说谎让自己安心。
荀言誓站起身，“好了，该走了。你跟我来，有个事情要你帮忙。”
“什么事？”杨安瑜也站起身，跟了上去。
“嗯……我需要你用你的众生能力，去稳定一个规则法阵。记得你当初在白帝护城府稳定运势的时候吗？差不多就那样的。”
“什么法阵？”
荀言誓皱了一下眉，似乎在努力找寻着描述那个法阵的词句。
“嗯……就是一个会消耗大额能量，所以需要你协调正逆属性的大法阵……”
杨安瑜眨眨眼睛，“传送法阵？”
“……”荀言誓。
荀言誓默默地看着杨安瑜，“你连这都猜出来了？”
“唔……就知道个大概。而且，也不是我猜出来的，是太子殿下猜的。”杨安瑜耸耸肩。
“姜长留啊。”荀言誓有些意外，“行了，知道也好。不用我多加解释了。”
姜玄霜这个儿子……还真是不容小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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