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凌晨把陈建的微信推给了姜珊，他们应该很快就联系上了。
因为中午我一觉醒来就看到手机上陈建发来的微信。
“学姐我爱死你了！”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对于这种贱兮兮的谢意也很熟。
但敖汤不熟啊。
“解释一下！”她瞪着我，大概还记得陈建编出来的情史。
我只好将昨晚和姜珊的聊天记录翻出来，然后把陈建失业待工的事和她解释了三遍。
“真的？”她还有疑虑。
“真的，我保证。”
她一脸嫌弃地说：“哪有男的这么谢人的？谢的还是个女的。”
“就是这样。”我说，“能开饭了吗？快凉了。”
我指着她手里拎的快餐店袋子。
敖汤终于肯把汉堡和薯条从那里面掏出来，边吃边为薯条不再酥脆惋惜。
本来她说最近手痒，想回来烧饭，但中午临下班被领导扣下来开会，只能匆匆忙忙跑到附近的快餐店买了点东西过来。
“你在那边吃了不就好了？”话是这么说，但我醒来时看到她和午饭在家里，还是很开心的。
没有陈建那条贱兮兮的微信就更好了。
“省得你糊弄午饭。”她咬了一口夹了双层牛肉的汉堡。
“谢了。”我说，“什么重要的会非要放在那时候开？”
她投了一根薯条入口：“还不是大学里那桩案子。”
“有新消息吗？”我捏着一根长一些的薯条去蘸番茄酱。
“为什么还要蘸酱？这家的薯条不是撒了盐吗？”
“反正给了。”我咬下带着酱的薯条头，“说说案子？”
“吃饭。”她瞪了我一眼，试图让我听话。
小时候就是这样的，每次她装作生气地瞪瞪我，我就会乖乖听她的话。
不过想来那桩案子的新进展也不太适合在吃饭的时候提起，我便乖乖闭嘴，专心对付还温着的汉堡薯条。
她给我带回来的也是小时候常吃的经典款，挺好吃的。
确定食物在我们俩的胃中存好，她才擦擦嘴巴上的油和酱料，开始讲大学闹鬼的案子后续。
敖汤先是半遮着手机，找出一张照片发给我。
是好不容易从尸体脖子上剥下来的项圈。
我下载了原图，将它放大查看。
编织成项圈的黑色线绳浸了血液，有些涨大。而在项圈内侧，仿佛有一些毛边，但在照片中看得不是很清楚。
我指着手机问敖汤：“这里有什么？”
她猛地把眼神转向另一边，连余光都避开我的手机屏幕，解释道：“触手，真和你猜的一样，和上次手表上的很像。它老是动，没法拍清楚。”
“抱歉。”我按灭了手机屏。
“嗨，这有什么的？”她把头转回来一点，眼神小心翼翼地瞥着我的手机。
“不看了。”我柔声说。
她点点头，继续说。
其一是对项圈的调查陷入了僵局。项圈取出来之后，警局联系了许多在精怪学领域有研究的学者。出人意料的是，为数不多的靠谱学者都对售卖项圈的网店有所耳闻，也知道项圈是那家店的货。然而即便警局表明只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会追究售卖者，那些学者也不愿意协助警局研究项圈。
“你想都不要想。”敖汤阻止了我请求研究项圈的想法。
其二是姜珊开门见山的调查出人意料地有了收获。那个网店店主真的发来了买家的个人信息，并态度诚恳地表示完全不知道货物有问题，希望警局能早日找到剩下的买家，避免悲剧再次发生。
“你们也没觉得卖家的回应不对吗？”我说，“第一反应不是觉得有神经中二病找上门了，也没有好奇什么警局会管这些事。”
“我也是这么说的。”敖汤无奈地说，“但那个理想主义者，你懂的，她就觉得民众应该具有正义感，配合警方办案。”
“那已经不算民众了吧？”
“她觉得就算是嫌疑人，也是改过自新、积极配合警方挽回悲剧结果的嫌疑人。”敖汤摊手，“总之目前警局选择相信店家提供的名单，找到剩下的买家。”
我听了只觉得眼皮子一阵抽抽。
“你下午有事吗？”我对面的龙问。
“没事，但要是去找那三个买家的话还是算了。”我拒绝道。
“那倒不是，姜珊和林丰去找了。”她说，“陈建下午过来，老板让我们带着他去医院看那几个孩子。”
“我们？你一个人带着不够吗？反正就是指个路。”
我不是很想下午顶着太阳往医院跑，秋老虎还是很热的
“知道你下午不想跑，但领导不放心那个家伙，想让你盯着他。”
“你们领导就放心我了？”我笑道。
“不是很放心，但比陈建会好一点。”她说，“所以她让我一起盯着。”
我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是我们。”
敖汤收拾着吃剩下的包装袋，听了这话赶紧抬头：“不然你还想跟谁出去办案？”
“没，单纯不想出去办案就是了。”我赶紧解释。
“是啊，学姐是那种能当安乐椅侦探就绝对不出外勤的懒人。”陈建在医院门口说，“贵警局能把她拖出鬼市真是太神奇了。”
敖汤和我正带着陈建去看那七个奄奄一息的学生，路上她问起我在外省是怎么查事情的，我一脸冷漠而心里十分不情愿地跟在后面。
“她刚说不想出来查案子，以前也是这样吗？”敖汤如是问，然后收到了陈建那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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