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和你哥去公社里面。”
周志强“哎”了一声，“那嫂子，我就先回去了。”
顾衫月转过身来，看着周茂勋，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竟然连贩卖妇女，这种事情都敢去做。
看着表面一个个朴实无比，可是完全就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人。
“强子什么事情？”
“说有牙子带了一群女人来公社里面卖，让你去主持一下工作。”顾衫月没好气的说道。
周茂勋“咦”了一声，“没有想到今年竟然有牙子来咱们公社。”
“你还很惊喜？”
周茂勋笑着道，“媳妇，你误会了，这可不是贩卖人口，也就是那些日子过不下去的人，自愿卖到日子相对好过的地方。”
“那些牙子呢，都是基本上都是她们认识的，一个地方的人。”
“卖掉的钱，或者是粮食，就让这些牙子给带回去，交给她们的家里面人。”
“还有这样的事情？”顾衫月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种事情不是很常见，咱们公社不少女人，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买回来的。”
“为了活下去，能有什么办法呢？”
说完周茂勋叹了一口气。
顾衫月微微点点头，“这都春季了，难道还活不下去？”
“春季就能够活下去了？也就是咱们公社有你在，你去其他公社看看，看看能不能在地里面找到野菜？”
“但凡是能够熬下去的话，谁现在还把自己给卖掉？”
“走吧！去看看吧！别让那些光棍，将人家姑娘给糟蹋了。”
顾衫月“嗯”了一声，将门锁了起来。
两人就向公社里面走了过去。
一路上顾衫月也听着周茂勋的唠叨声。
顾衫月也知道了一些。
这些人都是带着当地公社开具的证明，能够直接可以入户证明。
虽说不违法，不过在顾衫月看来，这样的方式就是违法的。
毕竟这年月，女人在社会上面的位置非常低下，尤其是偏远的农村，根本就没有地位。
否则的话，当初蒋翠翠的事情，为什么她要浸猪笼，小叔周元石呢，也就是相对性的惩罚一下。
还不是女人在当下人的眼中，不过是依附男人活着而已。
虽说她们答应家里面卖出去，为了家里面挣一口口粮。
在选择卖给男人的同时，确实有选择的余地。
但是如果再出现高价格的时候，那么她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否则的话，周茂勋最后也不会说，赶紧过去，别让那些老光棍，将人家小姑娘给糟蹋了。
还不是怕那些上了年纪老光棍，拿出全部的积蓄，买一个年轻的回去。
这不是祸害别人，还是什么呢？
还没有抵达公社的广场上面，周围都是聚集着公社里面的社员们。
指着一群面对着墙壁，蓬头垢面，骨瘦如柴的女人们指指点点。
赵志兵手里面拿着一杆烟枪，正在和几个穿着土布衣服的男人交谈着。
“让一让，让一让，周书记来了，顾会计过来，大家伙都让一让。”
看到周茂勋和顾衫月走了过来。
几个人连忙大声喊了起来。
一下人群就分开一条道路来。
赵志兵咳嗽了两声，笑着道，“周书记，顾会计，你们过来了，这四位是牙子。”
顾衫月扫了一眼，年纪大的都是面对着墙壁。
另外还有五个看起来也就是五六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脸胆怯的看着众人，缩在女人们的身边。
“周书记，您好，您好，给您添麻烦了。”
周茂勋伸手握了握，扫了一眼，淡淡的问道，“都是多大年纪的人？”
牙子转过身来，指着最前面的五个女人，“这七个女人都是结过婚的，今年都是二七八岁的年纪，生过孩子，我们那边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她们五个都死了男人，在婆家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所以只好自谋出路。”
“这两位呢，四十多，身体好的很，手脚也利索。”
“其他这些都还没有结婚，年纪十四到十八岁，这放心好了，肯定都是大姑娘。买回去可以直接验一下，要是不是的话，可以退掉。”
“这五个小丫头呢，你们看着给一些，给她们一条活路，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她们家里面的人，求着我们把她们带出来，这路上也有不少家给收养了下来，到了您们公社，还剩下这五个，身体方面你们放心好了，丫头都没有毛病。”
周茂勋微微点点头，“你们是那边的？”
“我们就是北面的，这个是我们那边几个公社开的证明，您可以看一下。”
周茂勋接过证明看了看，将证明交给牙子，“价格呢？”
他们北面，周茂勋还是知道的，一片黄土地。
种植也都是小麦为主，一旦要是遭遇到了干旱情况的话，
那么日子还真是过不下去了。
那边的田地又不能种植水稻，只能够种植小麦。
水塘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储存水。
基本上灌溉都是靠着河流，才可以。
“这个四十多岁的反正娶回去，也就是当个老伴，老的时候能够有个照应，也就是子女不孝顺，没有办法，不要钱，希望娶回去的，能够对待她们两个好一点。”
“这五个呢，一人三十斤的粮食，粗粮细粮都可以，外加八块钱。”
“这些没有成亲的，一个姑娘五十斤粮食，外加十八块钱的聘礼。”
随着牙子的话一落音，顿时公社里面的嘘嘘声音不断。
牙子顿时一脸都是尴尬之色。
这个价格，在如今这年月算得上是天价了。
粮食就别说了，单单就是十八块钱的彩礼，放在青山公社那也得上是高价。
这要是在年纪相仿的情况，如果年纪相差太大的话，女方愿意的话，那么价格更加的高。
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反正大家伙都知道，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
牙子说出来的价格，也就是正常年景娶媳妇的价格。
毕竟她们这些人也都是为了活下去，并不是买卖的关系。
等于是就是嫁人，这家要是近的话，也会和娘家走动的。
赵老栓走了出来，看了看，指着一个屁股大的姑娘，“这个闺女我要了，多少钱，多少粮食？”
“呸！赵老栓，你个狗东西，你都一把年纪，都能够当人家闺女爷爷了，你也好意思，要点脸吗？你不要脸，咱们青山公社还要脸。”
顿时人群开始对着赵老栓骂了起来。
赵老栓满脸都是憋红之色，跺着脚，“你们管老子，老子有钱，老子有粮食，老子高兴，老子就要买一个黄花大姑娘回去，给老子生一个大胖小子，你们要是不服气的话，你们出的价格比老子高，老子就让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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