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在海洋中载波载浮的酒瓶。
自己以为自己装满了。
实际上只是海洋中微不足道的亿万分之一。
杨牧云的精神意念和灵魂已经足够强大了，即便放在小人世界诸神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强，认知、阅读和记忆能力自然也强大到匪夷所思。
但是面对六道轮回传来的信息，杨牧云发现自己的容量就像软盘一样小的可怜。
就像是大数据，却又比大数据更加久远、复杂、强大……
六道轮回中记载着地球从诞生生命开始到现在的一切讯息。
某个灵魂从诞生之初至今的每一世轮回。
不仅是人类，还有飞禽走兽，草木虫鱼，所有的生命都有记录。
杨牧云唯一的感觉就是宕机。
宕机之后的感觉就是迷茫。
放眼望去，视线所及全都是乌央乌央的灵魂，密密麻麻全都是虫子。
如果不是知道这玩意的身份，杨牧云都觉得自己不是搞错了，找到了一个虫子的六道轮回。
收回视线，杨牧云仔细观察整个轮回。
他在六道轮回上做了一个记号，然后就是等待！
漫长的等待！
杨牧云一边关注着六道轮回，一边处理暗黑世界的善后事宜。
恶魔岛已经被掘走了不灭之魂，失去孕育恶魔的能力。
也就是说，现存的恶魔就是所有，就是一切，只会逐渐减少，不会再有增加。
除了那些通过空间裂隙逃到其他世界的低级恶魔，剩余的都被杨牧云一网打尽。
牛头人被杨牧云扶植上位，成了“远古恶魔”，图腾柱也就成了恶魔们共同的信仰。
所有恶魔都虔诚拜倒在图腾柱下，成了牛头人部落的一员。
杨牧云研究了恶魔族的能力，发现他们真的是BUG。
不灭之魂赋予他们的灵魂特殊属性，精神意念超乎异常的强大。
精神力强大的生灵，很容易就能影响甚至掌控精神力弱小的生物，所以才导致恶魔的蛊惑能力异常强大。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充其量也就是魅魔的水准。
但不灭之魂还赋予恶魔另一个能力——“不灭”——精神力特别持久。
寻常生灵的精神力延伸范围有限。
比如杨牧云，精神意念释放出去，或许能感知方圆百里的一切，结合大地徽章或者其他规则力量，感知范围更大，或许能提升到千里，甚至万里。
比如红月规则，杨牧云的感知能力可以覆盖月光照射的一切区域。
但有一个问题，覆盖范围越大，清晰度和精确度都会随之降低，万里之外人畜不分，只能根据信仰之力标记成闪光的点。
诸神便是如此。
在上界俯览人间，看到的都是云里雾里，不真切，只能通过信仰之力来确定信徒的位置，以及数量。
但是恶魔的精神意念不同。
他们的精神力并不会随着距离的扩大而衰弱。
延伸一万里，跟近在咫尺没什么区别。
延伸十万里，还是掌上观纹。
这种特性甚至可以跨越空间，延伸到其他世界。
也就是说，恶魔身在暗黑世界，精神意念可以跨越空间壁障，与其他世界的生灵交流。
在这个交流过程中，恶魔消耗的精神意念微乎其乎，就像面对面交谈一样。
正是凭借着这个天赋，恶魔才能无处不在，随时随地蛊惑人们出卖灵魂，签订契约，源源不断获得新鲜的灵魂投入熔岩，获得不灭之魂的馈赠。
现在，这些恶魔都被杨牧云驯服了，成了麾下的眷属。
“多好的天赋，多强大的能力，怎么就被你们用在了那种歧途上！”
杨牧云恨铁不成钢的拍着大腿。
很快，牛头人金角收到神明的旨意，竖起图腾柱，召集所有族人参加集会。
没错，族人。
恶魔族也都被纳入了牛头人部落，成为牛头人的一支。
杨牧云的声音从图腾柱上方响起。
“不灭之魂赋予你们神游太虚的能力，不是让你们坑们拐骗的，而是有更光荣，也更加艰巨的任务！”
听到这话，恶魔们顿时惊呼起来。
原来自己的天赋能力叫神游太虚。
此时，高阶恶魔和亘古存在的古老恶魔都被一网打尽，碾碎灵魂化作源质投入灵魂熔炉中。
中级恶魔、低级恶魔甚至小恶魔们根本没有得到过完整的传承。
而且也不会再得知恶魔族的历史。
不灭之魂都被杨牧云挖走了，恶魔族的历史就任凭杨牧云编撰了。
杨牧云说他们姓牛，他们不会觉得自己姓马。
“神游太虚，是为了让你们寻找更加宜居的世界，更加肥沃的土地，更加繁荣的文明，而不是叫你们在那里易容变声，诱惑懵懂的少男少女。”
恶魔们全都惭愧的低下头，鳞片覆盖的嘴角一勾一勾，脚指头抠在冷却的岩浆岩上，差点抠出三室一厅。
没错，这就是恶魔最喜欢干的。
对付老色批，就用销魂的女声去诱惑他们，用暴露的曼妙身姿荼毒他们的梦境，让他们不能自拔，乖乖献上信仰。
对付吝啬鬼，就用金钱，用发财，用暴富，告诉他们怎么做才能不劳而获，才能躺着挣钱，才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对付修行者，就用功法、秘籍、神兵、神兽……
总之，恶魔们无处不在，身化万千，可以同时钓着成百上千的人。
仗着精神意念的特异，恶魔可以关注一个世界百年、千年。
只要对这个世界有一定了解，就能通过巧妙的布局，令普通生灵获得财富、机遇，进而出卖灵魂，成为恶魔的仆人。
“但是你们这群目光短浅的家伙，只能靠坑蒙拐骗，恫吓色诱，你们就不能直接点吗？就不能强硬点吗？”
这时候，一个恶魔弱弱的说道：“不行啊，那些世界都有土著神明，我们刚想建立宗教就被他们灭了。”
又有恶魔接棒道：“是啊是啊，我们的精神意念可以穿越空间壁障，注视其他世界，但是毫无战斗力啊。”
“我们虽然可以诅咒对方，但所有力量跨越世界会被削弱，土著神明又有世界的庇护，根本无惧诅咒。我们奈何不得对方。”
“而且那些土著神明睚眦必报，诅咒他一次，他就一辈子跟我们对着干，每时每刻都在追查我们的仆人。”
恶魔们怨声载道。
杨牧云都无奈了，“你们为什么不能联合起来，一同诅咒那些神明呢？就像刚才你们诅咒光之巨龙！”
一句话，所有的恶魔都沉默了。
杨牧云没有继续讲话，而是回头继续观察六道轮回。
标记的位置重新出现，这证明六道轮回已经转了一周，而这个过程中六道轮回展现的全都是虫子的记录，别说人了，连个猴子的都看不到。
是不是真的搞错了？
难道这不是地球上的六道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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