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地为难。
看得云欢止不住地好奇，还有什么消息，是果冻不好直接说的？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
越云急匆匆地赶到工作室，推开门，看到云欢和果冻都在，脚步瞬间停下。
他低着头：“姐，对不起。”
果冻看他站在门口，浑身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同情心泛滥。
不忍心强迫他交代真相，于是主动开口：“他前段时间跟经纪人起了争执……”
越云虽然对外非常高冷，但对熟悉的人，脾气一直都很好。
在生活中，很少有矛盾。
云欢试探着问：“是在医院那次？”
越云点头。
果冻见云欢已经知道具体冲突，没在解释，而是直接往下说：“越云觉得经纪人不适合他，提出要解约，经纪人不爽，所以……”
“直接对外放黑料，想毁掉他。”
越云除了宅一点之外，根本找不到黑点，经纪人见捏造事实没用，干脆举报越云的片酬有问题。
相关人员接到举报，开始调查之前，直接冻结越云的银行卡。
导致越云现在账户上虽然有钱，却一毛钱都用不了。
果冻说到这里，心情异常沉重：“云姐，现在我们的情况是……”
“穆逸平要投资我们，条件是让云星当我们剧组的女主角，我们不爽就把他的钱直接打回他的账上。”
“后来有其他演员，表示愿意出这一笔钱，可是，穆逸平又从中作梗。”
“那些投资黄了以后，越云又打算帮我们垫上这一笔钱，可惜……”
越云非常沮丧：“我又被经纪人坑了。”
果冻一句话总结：“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手头上一点启动资金都没有了。”
云欢站在会议室的窗户边，眺望着远方的景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果冻试探着问：“云姐，我们还要继续推动这个项目吗？”
“当然要。”云欢收回视线，看向果冻：“资金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
果冻对上云欢的目光，立马抬头挺胸收腹：“后续有什么问题，尽管吩咐我！”
“嗯。”
这是离婚之后，她要独立负责的第一个项目，如果还没有开拍，直接宣布结束……
那她在这个圈子里的口碑将会一落千丈。
大家可能会轻视地觉得，她之前的项目，全靠薄玺。
离开薄玺，她什么都不是。
为了改变大家心中的想法……
无论如何！
她都要推进这个项目，并且让成片的票房大卖！
云欢已经想好，电影赚钱之后，她应该怎么做了，正打算联系圈里的朋友，讨论一下投资的问题，结果……
果冻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看着果冻接通的时候，满脸的笑容，不到几秒，笑容就僵在脸上：“不是，你之前答应过要跟我们合作的！”
还想着追问，可是电话已经被挂断。
果冻正打算打回去，结果其他的电话打进来，她只能先接电话。
开始还能挤出微笑，都最后，脸甚至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
第三十八通电话结束。
果冻跟云欢说话的时候，几乎要哭出来：“云姐……”
她的脸几乎皱成包子，看得云欢心疼，上前把她揽入怀中：“别难过，没事儿的。”
果冻把脸埋在云欢的肩膀上：“你说他们怎么这样啊，之前明明决定要跟我们合作的，结果现在倒好……”
“听说我们没钱，你又跟薄玺离婚之后，一个个的都说咱们的项目跟他们手上的其他项目时间冲突，不愿意过来了！”
“场务，美术指导……”
她又是恨又是生气：“还有服装……”
云欢听她一个一个地念着名字，轻轻地拍着果冻的后背：“没事，我们可以找人。”
果冻很委屈：“可是……”
“我早就料到啦。”云欢柔声安抚：“第一步，是会走得难一些，不过这一步走出去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果冻红着眼睛，如果他们不毁约，云姐本可以不那么忙的。
她望着云欢：“真的吗？”
“嗯。”云欢说着，打量着办公室：“遗憾的是，我们手头上没有那么多钱，估计以后能不能续租这里，都是个问题。”
果冻连忙说：“就算没有办公室，我也要继续当你的助理。”
云欢被她表忠心的行为逗笑，阴郁的心情也跟着变好：“咱们将来剧组拍摄的日子可能会很苦，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后悔。”
果冻表态：“放心，我绝对不会！”
越云听她们两个说话，也跟着站起来：“放心，虽然我现在除了脸之外一无所有，但我还是会尽可能的帮你们。”
“好。”云欢知道现在的具体情况：“那果冻去跟房东交涉一下，说这套房子我们不打算租了，越云先回家，等到我们什么时候定下来要开机，在给你打电话。”
“嗯。”
三人分道扬镳，云欢想起来，果冻说的名单里，好像还剩下一个人……
导演。
他还没有取消跟他们的合作。
云欢想到这里，立马打车去导演家，争取在导演后悔之前，让他打消这个想法。
导演叫莫谦，今年大概是四十七岁，在圈内影响力也颇大。
在其他导演都烧钱搞大制作的时候，只有他可怜兮兮的……
靠着把一分钱掰成十瓣，当做一毛钱花的省钱本领出名。
最让人觉得神奇的是，他这么做，每次手里的片子，出来的效果还都诡异的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贪图他的高性价比，还是有钱的大佬，都看不上他抠搜的行为……
总之自从他出名以后，就再也没有接到过一个有钱的项目。
其中有很多片子，甚至宣传他“零酬劳”，连吃穿用都要自己负责。
所以也被圈内人戏称为“贷款”拍戏的导演。
莫谦家住在市中心，名叫郡院的小区里。
这套小区绿化设施不错，周边的公共设施也比较发达，在市内，是比较高档的小区。
不过据说这套房子是莫谦在结婚后，他的太太辛辛苦苦赚钱买的，他没有出一分钱……
不过她的太太却不介意，因为他的太太很崇拜他，也很支持他的事业，甚至相信，他一定能够迎来属于他的时代。
所以这么多年来，哪怕莫谦没能赚钱养家，她也一直无怨无悔。
站在莫谦家门口，云欢有些紧张，她抬手敲门。
“谁呀。”
是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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