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眠已经很累了，闻言，竟然要花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柯叶航话里是什么意思。
估摸着，是在想她会跟江时熠一起出去什么的。
沈星眠怔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明天自己出去，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就是问一下，”柯叶航笑了笑：“有点儿意外，竟然不是跟江时熠一起出去呢？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他一个闲散人员，明天你请假的话，我就让他指挥一下，带着打打四排赛也可以。”
沈星眠应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在朝着门口走的时候，才像是反应过来了，回头看了柯叶航一眼：“队长的手……”
“我知道，我不会让他太过的，我会看着他，你放心吧。”
这次，沈星眠就真的什么都没说了。
但柯叶航总觉得她有点儿怪。
怎么感觉……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似的？太累了？
其实这几天他隐约能感觉到，沈星眠有点儿不对劲儿。这小孩儿已经在很努力的掩饰了，但效果好像……唔，他都能看出来，相信江时熠一早就发现问题了。
放她一天假吧，没准儿是真的太累了。
不只是江时熠会心疼，他也会。
扛在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沈星眠从会议室出来以后，就想直接回宿舍了。大概率是睡不着的，没准儿又要吞点安定。
正想着，门一带上，她就看见走廊上站着一个人。
是江时熠。
愣了一下，沈星眠僵了僵：“熠哥？”
“嗯，出来了？”江时熠在等她，朝她笑了一下，却没问别的什么，只是朝她招了招手：“走吧，一起回宿舍。”
什么都没问，沈星眠将手搭上去，下一秒，身子就被江时熠反手扣在了墙上。
沈星眠：“！！！”
距离越来越近。
恍惚中，她好像能意识到江时熠想要做什么，于是她没躲，只是稍稍闭上了眼睛。
却留了一点儿缝隙，能隐隐约约看到江时熠在做什么的那种。
温热越来越近，就在即将贴上的时候——
会议室的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柯叶航从里面踏出来。
而后……
柯叶航：“卧槽！”
江时熠：“……”
行，就是神烦。
再有什么氛围也被这句脏话给弄得没了心情了。
一脸无辜的柯叶航：“不是，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我再进去待会儿，你完事儿了再叫我？”
柯叶航也很无辜啊，愣不能知道你干什么我还出来吧？
江时熠眯起眼，懒得搭理他。
就连话都不想跟他说的那种，直接拽着沈星眠就走了。
这天晚上江时熠提‘你宿舍还是我宿舍’的时候，沈星眠还是拒绝了。
江时熠隐约觉得是有点儿不对劲儿，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朝他点点头，这事儿就算揭过了。
宿舍门关上，沈星眠闭上了，缓了缓神，拨通了一个电话。
那边是秒接，沈星眠说了几句，便将电话挂了。
安定吞下，勉强能睡得着，却也不见得安稳。噩梦依旧不会放过她，甚至只会将她推向更深的深渊。
直至天光。
早上十点，沈星眠从床上爬起来，第一次，她不敢去看微信的信息。
应该已经开庭了吧？早上十点，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
因为吞过安定的缘故，她这会儿恍恍惚惚的，愣是在床上缓了几近半小时的神，才翻身下床，准备洗漱。
换上了一身休闲装，直至十一点过后，她才走出宿舍门。
不想碰到任何一个队友，包括江时熠。
不是没想过江时熠可能会在哪个位置堵她，但好在她所担心的一切都没发生。
不想挤地铁，便招手叫了一趟计程车，报了一个地址，车缓缓往前。
训练室内。
“诶？所以辞落今天是请假了？那队长呢？队长，你不跟辞落在一起吗？”
“啧，什么叫不跟辞落在一起？说的我俩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江时熠白了顾铭一眼，嘴角明明带着弧度，但那笑意就是怎么都不达眼底。
请假了吗？
也对，这几天，沈星眠的状态确实很不好。
但他惊讶的不是沈星眠请假，而是……
而是请假了，却没告诉他，也没告诉他要去哪里。
训练室的窗户能看见门口的院落，他是亲眼看着沈星眠上了计程车的。
“行了，辞落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但她也说了，是有事情去办。别想偷懒啊，时熠，你来指挥一下四排赛吧，注意着点儿自己的手。”
江时熠应了一声，状态收拾了一下，戴上耳机：“愣着干什么？三分钟后，准备四排赛匹配！”
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充斥在训练室内，一切好像回到了江时熠还没有‘退役’的时候。
车在一家私人医院的门口停下。
下了车，沈星眠轻车熟路地走进去，抬手，在一间诊疗室的门上敲了两下。
里面的人像是已经恭候多时了，看见她，朝她笑了笑：“来啦？把门带上吧。”
沈星眠应了一声。
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她做过无数次，尤其是在出国前的那段时间。
可能是太久没做了，这会儿她竟然还有一种今夕何夕的错觉。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就连宁起都忍不住笑了一下，比划了一道，是让她坐下：“好久没见了，眠眠。”
他也叫他眠眠，宁起甚至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
是她的心理医生。
诊疗室的环境很舒适，他们之间也很熟悉。在距离沈星眠的不远处坐下，宁起说话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和，如水一般：“今天想跟我说什么故事吗？”
宁起指的，是梦境。
沈星眠怔了一下，好一会儿：“我又梦到她了。”
“还是那个梦吗？”
“嗯，”沈星眠望着他：“大概，是因为那个人回来了的缘故。”
“谁？”
宁起看似随意地递过去一句，沈星眠沉默了一下，就在宁起以为她不会说出口的时候，他定定地望着他：“沈泽。”
沈泽。
这个名字，他以前也听过，是沈星眠的父亲。
只是宁起还是有点儿意外。
他忘不了，沈星眠第一次跟他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那表情既痛苦，又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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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乌龟》——张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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