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笑镇和疯子
师徒几人刚刚落脚，桃桃就追着问老酒鬼刚才看到的事。
见徒儿好奇心切，老酒鬼也不愿意瞒着她们，因为这本就是她们需要经历的世间百态，所谓磨炼就是自己所见所闻里去捍卫自己的独有道心。
“看着像是某种祭祀活动，民间多半都有些习俗，或敬或畏，取供祀以求平安顺遂！”
“祭祀？那是什么？”桃桃满脸的问号。
青冥似乎也不太明白师父的意思。
想想也是，她们从未有过人间的悲欢离合和爱恨情仇，如何知道这其中的玄妙，老酒鬼想了想既然她们都不清楚这其中的险恶，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补上这一课。
这件事本身其实就透着怪异，其中很有可能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司门有典，凡门下弟子行走世间，一切有为皆凭善念，一切禁为皆拒恶果。天道轮回堪为机缘，既然她们两个已经拜入自己门下，即使是妖身也需要从头持录。
现在虽然山门未开，无法行典祭祀，亦无点妖录傍身，但这并不能改变历练的内外本质，一为己，一为人。
“既然碰上了，你们又有兴趣了解，说明于斯有缘，但天机其中不可夺变，你们不妨自己去弄清楚来龙去脉好不好？这对你们也有好处，权当是师父下山之后给你们的第一个任务！”
“啊？”桃桃和青冥一听说要自己去弄清楚，顿时面面相觑。
老酒鬼细细提及：“这世间之事和玄门仙道完全不同，也和妖修境遇不同，入世之内万般皆修，不要小看这件事，或许你们会发现这就是新的开端，怎么样？敢不敢试一试？”
两个小家伙都坚定得点了点头。
“这是世间凡俗之物，谓之银两，千文为吊，十吊为两，十两为锭，可购天下流通之物，凡有买卖皆可，那街面上熙熙攘攘皆为此物，你们出门行走，需有傍身。既然是任务，为师有要求，你们二人需要查清此间来龙去脉，最后给师父一个答案，但这件事只能你们自己去做，师父不会插手一二，凡有体悟皆为道心，你们自行感悟！明白了吗？”
桃桃和青冥接过师父递过来的银两，又领了师父教诲。
老酒鬼看着她们俩转身出门的样子，又想起当初自己和大师兄初下山门时的轶事，没想到一晃多年。
领了师命，从客栈出来桃桃和青冥却两眼一抹黑了，上哪打听这事去呢？
“青冥师姐，咱们上哪打听去啊？师父也真是的，人家第一次下山就给这么难的任务！我就不该多那句嘴，要是我不问就好了！”
青冥见小家伙有点懊恼，笑着跟她解释：“这是好事，别忘了师父常和我们说的，凡事皆有因果，这事啊上天就是要让你多那句嘴的，所以非管不可！”
摸了摸桃桃的头，又看了一眼街面，她心里似乎有了主意。
“桃桃，你想不想去逛逛？这可是咱们第一次在凡间小镇上呢！”
“可是……师父的任务怎么办呢？”
青冥突然变了口风，桃桃抬起疑惑的眼神看向师姐。
“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走！”牵起桃桃的手，姐妹俩一前一后往小镇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这个小镇其实并不算太大，难得的是山水相棒，街道依山傍水而建，因此这里既有小舟船钓渔夫嘈杂做卖，又有山货走贩奇珍皮货叫买，围绕着一山一水似乎与世隔绝自给自足，但饶是这样也异常喧闹。
两个小姑娘绕着繁华的街道中心着实是看了一把人间趣味，这里的人大多衣着普通，但贵在烟火气十足。
“原来这就是凡人的生活呀，也没师父说得那么复杂呀！”桃桃在这种热热闹闹里特别兴奋，拉着青冥这看看那看看，简直停不下来。
但是青冥作为师姐并没有忘记师父交代下来的事情，她们在一个小摊大娘那里吃一种叫卷饼的食物时打听到了不少的事情。
原来这座小镇的名字叫笑镇，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已经古老相传不可考了，沿袭下来大家也都没在意。
后面这座山名唤芒山，前面这条河乃是鱼香河，这里距离最近的大城要有半个月的路程，因此这里算得上是一处世外桃源所在。
大多数的镇民都是熟人，这里极少有外人闯入，因此当她们这么一对机灵古怪的小姑娘出现在这里时，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们。
至于打听到了她们遇见的那件事的时候，大娘似乎就不愿意多说了，脸色显得特别不自然。
不仅是这位大娘三缄其口，其他人看起来也很难探听出消息来，似乎这是笑镇的禁忌。
转了一圈儿姐妹俩就摸到这么一点头绪，再多就问不出来了，这下整得两人多少有点沮丧。
集市的喧闹依旧，她们还在不死心得问着缘由，迎面走来一个嘴里嘟嘟囔囔衣衫破烂褴褛的疯子，口里念念有词：“总得死的……没有用……”
一连撞倒了好些行人，但这些对于这个疯子看起来见怪不怪，只是咒骂了几声了事。
突然他看见了姐妹俩站在那里，奔着她们就跑过来，吓得桃桃一阵惊慌，幸亏青冥眼疾手快，拉起桃桃闪身堪堪避过。
师父出门前有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玄法暴露身份，凡间毕竟有凡间的规矩。
那疯子一脸嬉笑，蓬头垢面，肮脏得可怕，见小姑娘们闪过也不恼，蹦蹦跳跳地围着她们两人来回说着那些疯话，然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又自顾自的走开了。
青冥感觉他说得话很奇怪，但周围的人看起来很冷漠，会不会在他身上找到突破口呢？
青冥想了想，拉起还在心悸的桃桃一路跟着疯子而去，她想看看他口中说得总得死和没有用到底和那件事有没有关系，反正在正常人的嘴巴里一点线索都问不出来，或许这疯癫之人自有玄妙呢？
只见这疯子跌跌撞撞得往前走去，青冥拉着桃桃悄摸得跟着，虽然有点紧张，但好在并没有跟丢。
“姐，咱们跟着这个疯子干嘛？刚才吓死我了！”桃桃依旧有些害怕。
“或许我们能从他身上找到那件事的线索，别说话跟着就行！”
很快她们就看见这个疯子来到了镇子外围一处偏僻地方，这里似乎和城镇中的喧闹不同，静悄悄的，只有几间相连的破旧茅草屋，周围连着简单的篱笆墙。
此时的茅草屋内正传出一阵阵凄婉的哭声，听起来格外悲伤。
“姐，是咱们今天碰到的那些人！”
桃桃的耳朵很灵，一听就知道是在路上碰见的那个跟在队伍后的其中一个母亲在哭。
青冥点了点头，跟着这个疯子居然还真跟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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