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你醒了？”
杰西和小五一齐道，一个惊喜，一个平淡。
“刚醒。”王耀眼皮颤抖，缓慢睁开。眼前刺目白光让他重新闭气。杰西轻呼一声，连忙将手电光挪开。
王耀神色虚弱，可手掌却牢牢攥住小五触手，不让它动作。
王耀转头，颈椎处响起嘎吱如生锈的声音：“你们的话我听到了。放心杰西，你不会有事的。”
“王耀。”小五欲言又止。
王耀摆手，制止小五的话，苍白脸颊虚弱笑道：“还没到那种地步不是吗。而且不觉得本末倒置吗，我本意是保护世界保护他们，现在却要杀了他们？”
科特过来，将空水瓶垫在王耀头下，尽量让他更舒适些。
事实上这样的确让王耀感觉好多了，呼吸重新变得顺畅，苍白面庞也浮现一抹血色。
“你现在的实力还剩下多少？三分之一？四分之一？你是我的宿主，我清楚你的状况。这种条件，先前任何一只遇到的怪物都能毫无压力杀掉你。你还要优柔寡断下去吗。”小五不肯就此放弃。它的话也未对几人有任何避讳。
“你没资格发善心了。”
咯咯咯——
陡然间，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几人茫然抬头，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
科特好似想到什么，脸色一变骤然转身，枪口对准角落处的通风管道。
“科特不要开枪，王耀躺下，我来对付。”王耀松手，小五触手融入右臂，眼睛浮现出来。
“可……”科特还要反驳什么。
“枪声会吸引来更多东西。”
科特一阵挣扎，最终放下枪。那阵咯咯声也越来越近。
咣当！
一声清脆响声，众人猛地扭头看去，杰西亦是下意识调转手电照去。
办公室一角，通风管道的铁丝网掉下来，露出漆黑洞口，科特控制不住，再次抬起枪口对准黑洞洞的通风管道，却迟迟不见有东西出现。
而在这时，一阵异香隐约飘散开。
朱莉微微抬头，挺直鼻子嗅了嗅：“香味？”
“小心有毒。”科特将她拉回，四人躲在王耀身后。
他们的依仗只有枪和重伤的王耀。
“不需要我插手吗？”王耀轻声，虽然他现在身体很差。
“你不适合战斗，老实躺着吧。”
王耀无奈苦笑，谁叫自己大意了。若不是关键时刻微微挪动几公分，恐怕这一下足以要了自己的命，再也醒不来了。
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王耀微微偏头，看向身侧沾染血污狼狈的四人，心中无奈。
倘若当初狠心一点，如今已经回到现实世界了吧。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王耀要过杰西手里的手电，接来光柱对准通道。
在五人注视下，一颗脑袋从上方通风管道倒悬而下！
率先映入眼前的是披散下来的黑色长发。然而还不待众人看清倒悬头颅的模样，一道触手激射而出，在头颅脖颈处划过一道残影，又瞬间探回！
头颅落地声同时响起。卷着乌黑长发跌落在办公桌上，将笔筒撞倒。
“好快！”科特惊叹。这种速度，用来偷袭简直无人可挡。
杰西又往后缩了缩，想到了在城市是小五袭击刘易斯的果断。
“那是什么，贞子吗？”王耀问道，手电晃动照向桌子上的头颅，被湿滑头发缠住，看不真切。
几人仍躲在一旁，没敢接近。小丑阴影依旧残留。即便没有前车之鉴，谁也不会闲的去触碰一颗头颅。
“贞子不是从通风管道出来的。”小五说道，很像是个冷笑话。
“要不再给她补上一刀？断头未必会死。”王耀说道，轻咳几声吐出一口血沫。他又将手电光往上，通风管道依旧黝黑，看不到尸体。
“做不到，我需要节省王耀你的体能。”
“好吧。”王耀不语，这么说下去又会将目标转向杰西了。
“我伤势如何？”
“避开重要器官的贯穿伤，已经清理好了。颈椎出现裂痕。在撞向承重柱时我来不及出现，临时调整位置没让你颈骨骨折。控制着不要触及伤口和剧烈活动就好。”
这不算小伤，换做普通人起码打上石膏再躺几个月。王耀即便恢复能力远超常人，短时间内也没站起的可能。
“这地方不能久留。”小五眼珠环视，开口道。
它没再提及先前话题，似乎将那件事忘了。
杰西可记得清楚，她躲在科特身后，尽量远离小五。
“怎么？”王耀皱眉，受伤后身体虚弱，他五感降到最低，外加胸口贯穿伤让他动一下就撕心裂肺般疼痛，伤口也再次挣开。无法离开办公桌，简直是个拖累和靶子。
“这只怪物会把其他的吸引来？”
“不止。你们身上的血腥味。还有那队战斗小组没有足够重火力，解决不了异形。现在应该已经被枪声引来的收容生物们解决了。”
“战斗小组……”王耀陷入沉思，受伤那刻他并没完全昏迷，意识虽然混乱但还保持着一丝。的确能感到有人将自己扶起和隐约枪响声。
“我以为人都死完了。”
“的确差不多，应该只剩下他们。那队战斗小组你还认识。”
“我还认识？”王耀眉头微蹙思索，忽然恍然：“你是说……”
“没错。”小五确定了他的猜想。
“我就说做好事有回报吧。”王耀笑道，只是其中多了一抹苦涩和牵强。
一旁其他人焦急。小五警告此处不安全让他们心生不安，期盼王耀或小五准备离开。却见两者竟然毫不在意的开始聊天。
胸口不断传来的疼痛让王耀精神无法集中。听小五难得勤奋的将昏迷时发生的事叙述一遍，饶是王耀也意识到一丝不对。
“小五，你不是说这里不安全吗？不需要转移？”
“需要，不过来不及了。”小五忽然用只有王耀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在这一刻不知为何，王耀忽然感觉哪里不对。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突兀从通风管道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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