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它的寿命？”闫仲民问道。
“算是吧。”江禾说道：“可以看得出，它内部的阵纹与白石洲地下的阵法有相同之处，可以自行修复和生长，这也是你们大量制造傀儡和让傀儡制造傀儡的底气所在吧……”
“但是这种自我修复阵纹所消耗的能量太大，导致它体内本来灵化就不够的身体消耗的更加剧烈，所以寿命很短。”江禾说道：“所以…若是能够关闭它们阵法的修复能力，就可以大幅度提高傀儡的寿命。”
闫仲民一愣：“可是，这傀儡体内的阵纹，凭借我们是没办法刻蚀出来的，只能凭借它自己生长，若是消除了自我修复能力，那阵纹怎么刻蚀？”
“也好说。”江禾祭出了一张符咒：“傀儡体内的符阵很小，想要屏蔽一部分符咒力量并不算难，若是白石洲地下的那种……就真没什么可能了。”
那张符咒，被江禾点入了傀儡的额头：“接下来就看看吧，这只傀儡应该还能有几年的寿命，若是符阵受损，只要把符咒引导出来就好，其余的，符阵就会修复自己，修复结束再把符咒重新种下去便可。”
“但另外一方面。”江禾说道：“恐怕符阵没有了自我修复和自我生长的能力，它也不能把其他尸体同化为傀儡了。”
闫仲民瞪大眼睛，他把手搭在傀儡身上，探查了它体内的符阵：“自我修复能力的确没有了！”
“江圣子，若是傀儡能自己能给自己种下符咒呢？”闫仲民看向江禾，问道。
“它能模拟操控者释放的一切道技吗？”江禾问道。
“能！”闫仲民说道：“傀儡的一切行为，包括灵能的运转，都由操控者完成，只要操控者会的，它们就都能会。”
“那就可以。”江禾说道：“只要操控者会一定的符术。”
“能教我吗？”闫仲民看向江禾，虚心请教道：“我们在阵法方面的人才损失重大，真的很需要帮助。或许这对江圣子来说很不公平，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些不外传的手段，我可以保证，会给江圣子足够的补偿，而且不会向第二个人泄露符术。”
“这符术……很难学。一时半会…恐怕还不能解决问题吧？”
江禾看着这位毛发花白，垂垂老矣，却还在恳求一个小辈的万道界第一高手，问道：
“培养一个实力足够的符文师，虽然很说出来很难让人相信，除了我以外，其他任何人即便是再厉害的天才，可能也需要几十年的时间，远比培养阵法师要难的多。”
“那么多傀儡，只有闫理事一个人学习符术……恐怕也不能解决问题。”
圣子殿，在山巅之上，闫仲民听完，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来，他只是脚踏虚空，缓缓上升。
而江禾也一同升了上去。
高过圣子殿的墙壁，便可看到深夜中，那一望无际的地平线。
“这是人族的世界。”闫仲民负手立在半空中，说道：“目之所及，一草一木，一土一石，均属人族，这是万道界人族赖以生存的土地。”
“实不相瞒，世人皆以为我是三生灵根，但其实，我乃四生。”闫仲民说道：“这最后一个灵根，不可催动，一旦催动，我便会命丧黄泉，故此，没人知道我有第四个灵根，我也从未使用过它。”
“这灵根，江圣子在历史上应该听过，叫做分神灵根。”闫仲民道：“它可以把一个人的神魂一分二，二分四，直到千千万万，脱离肉体，神魂力量越强，可分化的分神越多，但撕裂神魂的痛苦，也是诸般苦痛之最。”
“只可惜，它叫分神灵根，而不叫合神灵根，分散开后，肉体归于朽坏，再无恢复的可能。从那以后，人也就彻底的死了。”
“但借助它，我便可以以千千万万个分身，操控每一个傀儡，我将放弃一切。不再有衣着，不再有居所，也将不知何为快乐，何为苦痛。人生的一切，都不再与我有关。”
闫仲民呼出一口气，看向远处天玄城那万家灯火。
那是天玄宗最繁华的城市，号称天玄不夜城。
街市上的戏台，酒楼，也都开着，人间烟火之气，即便在这圣子殿，也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但却能换来，这一片人间。”
看着这一切，闫仲民最终说道。
江禾看向闫仲民，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受到如此的崇拜和拥护。
同盟会之所以是今天这个样子，恐怕也和这位真正的掌权者有关。
上梁不正下梁歪，从一国之中，只是观察平民，便可管中窥豹，看清这一国之面貌。上梁若是歪的，下梁，也必定是祸害。
若同盟会的战士，都是如此那般，那么这个同盟会最高理事，掌管一切的人，若为苟且之辈，是定然不会有那样的下属和战士的。
而且分神灵根，江禾的确听过这样的灵根，闫仲民说的没有错，分神后，此人，也就算是死了。
因为神魂分裂的太多，原本作为一个完整人的一切，也就都不复存在了，最多也就像是君子冢那残魂一样，永远守着一个执念，并且做下去。
“所以闫理事打算，学会符术，然后分神万千，操控傀儡，用一劳永逸的方法，解决一切难题？”江禾问道。
“是的。”闫仲民说道：“即便没有符术，等到傀儡彻底能够实用，我也会如此，既然天生我，要我有此灵根，那便是天命，总有一天，我要催动它的。但另一方面，我也的确没有把握，傀儡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问题，但至少，它能给人族一个非常大的保障，即便我们再一次见到异族，也一样会给它们带来极大的威慑。”
“到那时，我一人，即是苍生，”
这样的人，无法叫人不敬佩他。
至于符术，事实上，江禾根本不在乎有没有外传，哪怕是秦风那样悟性高天赋好还满身主角光环好运的人，在学的时候都是困难无比，还要咒老手把手的去教着。这东西会失传，原因很简单，就是学不会。
传出去，也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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