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听到舞台那边传来了一阵非常悦耳的音乐声。
蝶舞仔细地听着，竟然一时之间听不出来是用什么乐器演奏的。
“这是什么乐器演奏的曲子？还就怪好听的。”
“这个应该不是单独用一件乐器演奏的。”虽然柒涅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还是就着自己知道的范围给蝶舞讲解，“这个曲子是我们这里的先生自己编写的，用好几种乐器合奏出来的效果，很多客人都很喜欢这样的风格。”
“这么有才华？”
“他是个不得志的秀才。他原本是爱好乐器之类，但是，他的家里并不同意他接触这些东西，认为他是玩物丧志，硬要他参加各种科举。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读书才是正确的唯一的出路。他的家里条件很不好，为了供他读书，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外加欠了别人很多债。”
“那他还真的挺惨的。”
“是啊，而且他自己清楚自己就不是读书的这块料，就算他这么努力，还是就勉强考中了一个秀才，让他家里人稍微高兴了些。但是，他想要做官还是得继续参加科考。我在京城遇到他的时候，他当时已经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盘缠，科举也是落榜了，他没有脸回家去见他家里的亲人。”
“我不信，你会这么好心，随便就救助一个流浪汉？”
“那是当然。我当时愿意收留和帮助他，是因为我看到他在垃圾堆旁边，捡了一把残破的古琴弹奏，当时，我虽然听不出他弹奏的技巧，但是，我能感受到这曲子之中他对于音乐的热爱和天赋，于是我就决定帮助他一把。我带他回到楼中楼洗了个澡，吃了个饭，他就像是多少天没吃过饭一样，差点没把自己给撑死。他跟我说了他的那些事情。我告诉他，我可以在京城里接济他的生活，直到他考上榜为止，但是他空余时间必须留在楼中楼里，给楼里的名伶唱，而且报仇只会高不会低。曲子的效果好的话，还有额外的奖金。他当时反正是没脸回家了，留在京城又找不到比我这里更好的待遇，便同意留了下来。你不知道，自从他重新接触到这方面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眼里流露出来的喜悦是掩饰不住的。”
“那他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好多年了。”
“好多年都还没有考上吗？”蝶舞惊讶道。
“其实，他也没有心思继续参加科举了。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应该呆在什么地方。他每年从我这里拿走的钱比他在朝廷里，哪怕混到三品的官一年的俸禄还要多，更何况他还没有那个本事混上去。所以，他就是安安心心地留在我这里赚钱，定期给他老家寄钱回去。这样，他老家那边也没有什么话可说，手也没有办法伸得那么长，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我这酒楼能够生意这么好，其中也有吧一部分是他的功劳。”柒涅感慨道。
“我倒是觉得多亏了你慧眼识珠，否则他必定怀才不遇，你给了他最好的机会和最好的舞台。”
“还行，彼此成就。”
两人说着说着，水池上来了一群衣着华丽的美女，身轻如燕，恍若是一群水上漫步的仙子。
她们凌波微步，从水面上跳跃到圆台上。一个个貌美如花，身材纤细，让人赏心悦目。
“哇~”就算是身为女子的蝶舞也看呆了，更何况那些寻常男子呢？
“你的舞姬都这么美的吗？”
看着蝶舞呆在那里，连手里的紫薯糍耙都停在半空中，完全忘了进食，柒涅觉得好气又好笑。
“是的，这些都是千里挑一的美女，有不少是那些名贵的中意的对象。不过，他们也是不会娶她们的，只会花钱来这里看看，欣赏欣赏。”
“我好羡慕你啊，每天都能看到这么多的美女。”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毕竟，最美的已经在身边了，我还管别人做什么？”
“谢谢你的夸奖，你的嘴比以前甜多了。”
我是真心话，柒涅默默地在心里说道。
蝶舞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的表演，这舞蹈新奇又充满美感，比她以前看过的任何舞蹈都要好看。
其中有个领舞的女子身形步伐更加灵动，气质也是顶好的。
周围的包厢里有不少人在呐喊一个名字：“如梦！如梦！如梦！”
蝶舞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问柒涅：“如梦是那个领舞女子的名字吗？”
“不错。我们这里每一个舞姬都有支持喜欢她的观众，只是叫如梦的那个舞姬是其中最受欢迎的，有不少王公贵族来这里也是掷千金就为了看她一眼的。”
“这么受欢迎啊，你就不怕她被有钱的人呢挖走吗？”蝶舞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说不准还真有狂热的人为了一个舞姬无所不用其极。
“这我不担心，因为如梦是我们军山的人。”柒涅看着天真的蝶舞笑道，“你想的到的事，我们怎么会想不到呢？”
“啊？那你们真是也太。”
“其实你不知道这行的潜规则。如梦不一定是舞姬中长得最好看的，也不是舞姬中跳舞最好的，但是她就是最受欢迎的。因为，我们酒楼最力捧的就是她，给她投入的钱是最多的，她是这里最受欢迎的舞姬，这就是我们一开始的目的。她是效忠于军山的，所以我们完全放心捧她。”
“哦~”蝶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难道这舞姬之中还有这样的规矩，自己竟然是不知道的。
“不光是舞姬，还有戏子，我们都是力捧自己人，这样才能让这一行一直做下去，不然，人要是被挖走了，麻烦可就大了。那些有钱人可不是光欣赏这些舞姬，他们还喜欢打赏，互相比谁打赏的多。越多的人，也就越有机会和心仪的舞姬或者戏子见面，见一面，他们能在其他人面前得意很久。”
“嗯，还是你们会。”
一曲终了，舞姬们也逐渐退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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