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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善意的谎言
正当宋逸心中烦闷时,国字脸老者忽然问道:“这位小友仅凭面诊就断出了我的病症,不知可有医治之法?”
宋逸本想实话实说,可是看到老者希冀的眼神,这句实话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微笑回道:“有是有,只不过需要一段时间。”
说完这话,宋逸心里也有点愧疚,其实他根本没有医治的办法,而且这病也根本无药可医,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其他办法。
这老者身中铁砂掌三四十年,按理说已经到了毒发身亡的时候,可他现在几乎与常人无异,这就说明肯定有什么因素延缓了毒发。
可能是老者常年习武身体强健,也可能是有什么不见世的奇物压制了毒性,只要找到这个原因,宋逸就有把握尽可能长的延缓毒发。
看这老人已是花甲之年,本应看破生死不再纠结这副皮囊,可谈及此事时眼神希冀,说明他应该是有什么未尽之事,所以宋逸才用了个缓兵之计,暗暗打算再帮对方争取十年时间,以老者现在的身体状态来看应该问题不大。
十年之后,老者的心愿应该也就了结了,届时再想办法减弱毒发时的痛苦,耄耋老人驾鹤西去,谁也说不清是毒发身亡还是寿终正寝。
如此一来,既遂了病人的心愿,又不至于砸了招牌,只是苦了宋逸,虽然这是个善意的谎言,但他还是要被良心谴责好一阵子。
且不说宋逸心中暗想,老者听闻有诊治的办法,神色明显兴奋了不少,大笑三声豪爽道:“好!那今日便有这位小友来替我诊治吧!药王老哥意下如何?”
“你既然不怕死,那我还能说什么?”
药王言辞犀利,脸上却带着淡淡笑意,宋逸心里有点古怪,今天明明是他陪药王出诊,顺便再见见世面,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他的病人了?
好在宋逸已经想出应对之法,所以闻言也不推辞,只微微一愣便拱手回道:“承蒙前辈厚爱,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国字脸老者又是一阵爽朗大笑,随后便引着两人进了竹楼。
宋逸进门后再次面露惊讶,这竹楼从外面看着古香古色,没想到里面却十分的现代化,地上铺着瓷砖、墙上刮着大白,电灯电话、冰箱彩电一应俱全,右手边的厕所里还有个马桶,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接的下水管。
想想这栋建筑的位置,宋逸的脑海中顿时有了个不太下饭的画面,急忙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不去乱想。
三人分宾主落座,国字脸老者端来几杯茶,宋逸双手接过后客气问道:“对了前辈,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您的名讳呢!”
“哎呀!看我这个脑子!”
老者后知后觉的一拍脑门,呵呵笑着随口说道:“我姓苏,名云圣,我与药王老哥同辈,你既是他的弟子,就叫我一声师叔吧!”
“晚辈不敢无礼!还是叫您苏老吧!”
宋逸急忙起身拒绝,开玩笑!苏云圣可是北斗宗的二长老,手底下别说徒弟了,估计徒子徒孙都不知道排了多少辈,他初来乍到就张嘴叫师叔,还不得让底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苏云圣似乎也想到了这一节,便没在称呼上多说什么,宋逸重新见礼叫了声“苏老”,落座之后心里却有点别扭。
“苏云圣”这个名字,听上去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感觉,可是再看他这一副土匪下山似的豪爽做派,很难让人把他和“谦谦君子”联系在一起。
喝了口茶压下乱七八糟的想法,宋逸先给苏云圣号了个脉,然后又问了一些最近的症状,心中有了定论之后,便请苏云圣一同前往卧室准备施针。
两人进到卧室之后,药王也不声不响的跟了过来,但只背着手站在门口,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
宋逸心里暗暗抹了把汗,拿出萧雨柔送他的银针,然后调动五行元力均匀包裹在银针之上,辨明穴位后稳稳的刺了下去。
看到宋逸下针时的手法和位置,药王顿时眼神一动,虽然什么都没说,嘴角却隐隐勾起一抹笑意。
十分钟后,宋逸卸力收针,将苏云圣从床上搀起试探问道:“苏老,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老坐在床沿上活动了几下,脸上顿时露出惊奇的神色:“不疼了!我身上的暗伤都不疼了!而且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没想到宋小友年纪轻轻,针灸之法却已经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简直可以和药王媲美了!”
宋逸闻言急忙摆手:“苏老谬赞了!我这点微末手段,怎敢和师父相提并论?”
话音刚落,药王忽然幽幽的笑了起来:“微末手段?你这么说,就不怕萧家人听了生气?”
“呃……”
宋逸面色一滞,抓了抓头发看向药王,不好意思的笑道:“原来都被您看穿了啊!”
药王“哼”了一声:“我是年纪大了不假,可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萧家大名鼎鼎的五行灵针,我怎么会认不出来?”
宋逸不知道该如何搭话,只能抓着脑袋悻悻赔笑。
苏云圣不知道什么五行灵针,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浑身舒爽,忍不住在屋子里打了几趟直拳,随后一抹脑门上渗出的细汗欣喜喝道:“爽!真是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宋逸看到苏云圣如此激动,脸上也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作为一个医生,还有什么比病人开心更能获得满足感?
可还没等宋逸欣慰多一会儿,苏云圣忽然动作一停,迈开大步“噔噔噔”的走了过来:“宋小友,这针灸之法效果甚好,是不是再针灸几次,我的病症便可痊愈了?”
“呃……”
宋逸脸上表情一僵,但很快就被他用笑容掩饰过去,轻笑一声无奈说道:“苏老,您的病症是毒素积聚多年所致,想治好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除了针灸之外,还要以药物辅助,若想根治……只怕需要十年之久!”
经过一番犹豫,宋逸最终还是说出了“十年”的事,毕竟这个治疗时间不短,贸然说出,他怕苏云圣会接受不了,现在对方正是高兴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不会太难受。
然而让宋逸没想到的是,苏云圣闻言,瞬间就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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