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张欣祖问道。
“嗯，他老人家呀。听说了沙沙的事儿之后，他就坐不住了，连夜就打飞的到了北京，接着又是马不停蹄地飞到了成都。我一大早就去接他了，这会儿刚到，还没来得及休息呢！”
毛虎嘿嘿一笑，开起了玩笑：
“是啊是啊，听你说的倒是挺热闹的。不过沙沙出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来也早该来了吧？”
艾华听罢脸就是一沉，不过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说道：
“毛先生莫要说笑了，也怪我这边之前没告诉二位。我父亲这个人生性喜静不喜动，前些年子女还没长大，他自然是离不开左右。等我们兄妹几个都成了年，他就一个人去了欧洲。在当地的一些小国之间往来游历，跟我们的联系就少了。就算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直到昨天，才辗转联系到他。”
毛虎一听，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脸顿时就红了。回头看了看张欣祖，意思是让他帮忙说两句。
张欣祖见此情形，心里不由得暗骂，狠狠地瞪了毛虎一下，才没话找话说道：
“之前大家事儿都多，没什么工夫坐下来好好聊上几句，所以我跟毛虎对艾先生的家事都不太了解。这会儿正好有时间，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们详细讲讲？能有艾先生以及艾曼、艾沙这样的儿女，想必令尊定然是个顶顶了不起的人物吧？”
“哪里哪里。”艾华客气了客气。
“其实要说起他老人家，很多行内的人都不怎么知道。倒不是因为能耐不大，主要还是因为他对那些虚名从来都不在乎。就算是有什么能出头能露脸的机会，他也喜欢让别人去，自己只愿意帮着出出主意而已。”
“哦？”张欣祖这么一听还来了精神，觉得这位素未谋面的长辈倒是挺合自己的胃口。
艾华拿起茶壶，又满了一杯，而后喝了几口，继续说道：
“不过这也就是我这么一说，其实之前我父亲还在国内的时候，我们父子俩接触的时间就不怎么多。特别是他的工作，我知道得就更少了。刚才那些对他的评价，我也是从一些和他一起共过事的人那里听来的。”
“那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呢，保不齐我知道。”毛虎也开始被吊起了胃口。
艾华一笑：
“他老人家的名字上天下彪，不知道毛先生有没有听过？”
“上天下彪……艾天彪？这个名字可真够霸气的！”毛虎也不理艾华，先自己赞叹了起来。
“张先生呢，你听过吗？”
张欣祖闻言并不答话，大脑却高速运转了起来，“艾天彪……艾天彪……？”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可好像又没有听说过，只觉得这几个字没来由地熟悉，可具体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出来。特别是刚听艾华说出“天”和“彪”这两个字，张欣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艾天彪”这三个凑在一起，似乎突然就有了一份熟悉的味道。
艾华见张欣祖眼神涣散，知道他正努力回忆，便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在一旁。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出言提醒道：
“张先生……是想起了什么吗？”
张欣祖被他他这一句话拉回了现实，顿感自己失态。连忙答道：
“没什么，只是刚才听到令尊的名字，觉得很是耳熟，因此多想了一想。可怎么也想不出来，估计是我弄错了吧。”
“不碍事儿，也许是张先生碰巧知道个跟我父亲同名同姓的人吧。”
艾华说完，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而后马上站了起来，
“实在不好意思，刚才一说话就忘了时间，这会儿还要去找周姐，通知她晚上吃饭的事儿。等会儿六点的时候大家在大门口集中吧，我带着你们一起过去。”
说完便匆匆地走了。张欣祖和毛虎互相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后悔刚才怎么没把俩人要回去的事情告诉艾华。还是毛虎想得开，反而安慰起了张欣祖：
“没关系的，阿祖，刚才没跟他说又不打紧，反正机会还有的是呢。刚才听那个艾华把他那个老爹叫什么艾天彪的吹得神乎其神的，我倒还真想见见这位世外高人呢，阿祖你说是不是？”
张欣祖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本来的话，那个艾天彪是艾华他们几个的父亲，照理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外人。可我心里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刚才咋一听到‘天彪’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感觉肯定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而且肯定不是重名。要知道‘艾’这个姓的人原本就不多，要是来了个个张天彪李天彪什么的说不定可能是同名同姓，唯独这个艾天彪，我肯定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过的。”
“不会是你那家面馆的房东吧，或者是哪个经常来光顾的常客？”
“去去去，你这个人，怎么什么时候都没点正经！什么房东、常客的？算了，这一时半会的我是肯定想不起来了。咱们还是商量商量怎么在待会儿吃饭的时候把要回去一趟的事儿给说了吧。说不定人家通情达理，明天一早就让我们回去了。”
毛虎晃了晃脑袋，又嘬了嘬牙花：
“我看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估计前几天我们俩要是跟人家提这个事儿，肯定是一抓一个准。现在情况可就不同了，那个什么艾天彪来这儿干嘛的？就是为了救自己的宝贝女儿。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最最需要的还是人手，不管是打听地方也好，还是真正把沙沙救出来也罢，人家肯定得依仗我们两个的特长。要回杭州，恐怕近期是不大可能了。”
张欣祖听完也很无奈，叹了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吧。等会吃饭的时候我们随机应变也就是了。对了，毛虎，你现在先去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早餐剩下的包子馒头之类的东西。”
“包子馒头，怎么？阿祖你饿了吗？”
“我倒不太饿，我主要是为你着想的。如果这会儿你先吃点东西到个五六成饱，给肚子垫垫底，那待会儿正式吃晚饭的时候不就斯文多了吗？嘿嘿……”
毛虎一开始还没想到张欣祖会嘲讽自己，后来才慢慢觉出了味道。笑骂道：
“好你个只会煮面的厨子！居然敢来戏耍你毛大爷了？”
说着作势举手要锤。张欣祖连忙用双手架住毛虎的拳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先别急嘛。我可真是为你好！你想想啊，这个艾天彪艾老爷子，是不是跟你第一回见面？”
“是啊，那又怎么样？”
“是就对了嘛。艾老爷子本身倒也不算什么，关键是他老人家可是有两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啊。你说，是不是要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这……”毛虎一时语塞，半天才说出句话：
“我这个人平时就尊老爱幼，跟什么闺女可没关系！你这个人老是乱讲。算了，被你这么一说，肚子倒是真的有点饿了。我去厨房看看……”
说完便一溜烟地跑开了。
张欣祖暗自好笑，嘴上依然不饶毛虎：
“多找找哦……多吃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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