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光连连摇头：“没有。”
“我没有疑问！”
他脸上微笑, 内心痛苦的接受的这一事实——从此以后, 他就是苏萌的，下仆了。
下仆。
下仆啊！
“慕总。”
慕明光回过神，便见房门被推开, 接着他的私人秘书贺意踏入了房内。
慕明光现在只穿着睡袍, 因为情绪激动的缘故, 浑身覆了一层薄汗，又挣扎着滚到了地上, 衣襟大开, 一幅魂飞天外的样子, 而室内空无一人, 唯有站在他面前，正对着他的少女。
似是没料到会见着这种场面，秘书微微一怔，捏着门把的手就瑟缩了回去：“……抱歉。”
慕明光：“回来！”
他手脚发颤的站起身，见秘书表情尴尬的返回，想要如往常那样呵斥几句, 但余光瞥见苏萌。
慕明光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现在是这少女的……下仆了, 下仆的话, 该怎么做？
他是不是该请示一下苏萌。
慕明光踌躇着, 耳中听见少女：“慕总。”
苏萌笑眯眯的：“助理先生在等着呢。”
慕明光：“……”
他没听错吧？苏萌还叫他——慕总？
这是意味着, 在人前时, 不要暴露他们的关系吗？确实, 在慕明光的印象中, 玄师们都不太喜欢受人瞩目，哪怕是罗师那种贪婪又狠毒的人，说到底，异于常人，但又在现代社会生活，本就要处处妥协。
他定了神，也就不慌了，摆出惯常的模样：“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秘书迅速的收起了表情，先是跟慕明光致歉：“抱歉，打扰您了，传老先生让我看看您的状况。”
“我只是中暑而已，”慕明光故意露出点不耐烦，“你就是要来说这个？”
“是这样的，”贺意道，“鼎金商行的俞少东还在别墅，席小姐也来拜访，传老先生的意思是，若您身体没有大碍，晚宴上请露个脸。”
俞岫是送他回来的人，慕明光已经猜到晚上势必得招待他。
但这个‘席小姐’又是谁？
“席小姐？”
“席紫。”秘书道，“曾与商行合作，当过代言人。”
慕明光这才想起人来，他不由有些诧异：“她怎么来了。”
贺意看了他一眼，才小心道：“席小姐助理的意思，您曾许多给予席小姐小内会的贵宾资格，因此她安顿好之后，便来致谢。”
“……”
慕明光一怔，而后才把这件事给想起来。
那时他还只是急于摆脱席紫，又见苏萌似乎挺喜欢她，才开口给了小内会的资格。
他不由低下头，凝视着身边的少女。
这么会功夫，她又恢复了之前那乖巧的样子，安静的站在一旁，听着他与助理的对话，这幅模样，多么的具有欺骗性呀。
“苏……咳。”
慕明光轻咳一声，做了会心理建设，才敢继续道：“苏萌，你觉得席紫人怎样？”
“挺好呀。”
苏萌笑眯眯的：“我听过不少她的歌呢。”
这是喜欢，还是顺口敷衍？
慕明光思量着，实在分辨不出，便放弃了将席紫婉拒门外的打算：“我知道了。”
他对秘书道：“好好招待那两位，我收拾好就过去。”
贺意谦逊的躬身，小步后退着出了去，轻手轻脚的关起门。
他当然也瞧见了站在慕总身边的人，但这名少女是传向吩咐要好好招待的人，慕总当时晕了过去，也还是紧攥着她的手。
当时的情景实在是太过尴尬，他们慕总，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捏着小女孩的手不放，助理们给他做了降温措施之后，就都陆续退出了房间，免得慕总醒来大发脾气。
贺意过来时，是做好被慕总痛骂一顿的准备。
谁知却见慕总一脸窘迫的坐在地上，仿佛被那少女折腾得够呛。
贺意只好装瞎。
秘书回到大厅，便见俞岫、席紫，正与传向聚在一起说话，周围是零星几名助理。
而沙发附近则围着一群人，一名年轻女子占据了整个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东西，零食、水果、饮品。
她还在不断的提要求，把五、六名助理，指使得团团转。
贺意在侧门处站了一会，仔细观察那女子，才发现她似乎是席紫带来的助理，叫席铃。
此刻她似乎心情很好，也没去管她名义上的老板，只是左顾右盼，打量着别墅里的摆设。
一名被席铃使唤跑腿的助理瞧见了贺意，如蒙大赦。
“贺先生。”
他朝贺意问候，秘书也就不好再继续站着，贺意面带微笑，走入厅中，温声朝那名助理：“这是怎么了。”
席铃抬起头，只见一名年轻男士款款而来，相貌虽只是清秀，但气度十分沉稳，便扬起笑容：“您好，请问您是？”
“这是贺先生，慕总的私人秘书。”助理为她介绍。
只是秘书？
席铃正打算起身，闻言便坐着没动，表情也矜持了起来。她见贺意靠近，席铃勉强点点头，坐着伸出了只手：“原来贺先生。我是席铃。”
贺意见着女子伸来的手，心中嫌弃，他还没见过这么没自知之明的人，他虽只是个秘书，但与传向一样，是处于明光商行领导核心的，这个席铃，本身只是席紫带来的人，根本不在客人的名单上，却比她老板席紫的排场还大。
“幸会。”
贺意没漏出半点情绪，仍是微笑着，与席铃伸出的手虚虚一握，便迅速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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